2

養父母走的時候，我也必須離開家，說是家，我卻沒有一把鑰匙。

我買了兩個熱騰騰的肉包子，坐在酒吧對麵的台階上吃完，肚子總算暖了回來。

坐了好久才意識到酒吧白天不營業。

出去轉了半天順了兩個電瓶，出手的時候販子要給我轉賬，我拒絕了。

“給現金吧。”

微信支付寶都綁定的養母銀行卡，我沒有自己的銀行賬戶。

我拿著幾張薄薄的現金，走進街邊一家首飾店。

“這條手鏈多少錢？”

“這個呢？”

我一條一條問完，最後在導購的白眼中走出去。

看著神不知鬼不覺已套在手腕上的那條閃閃的鏈子，我咧開嘴笑個不停。

天色暗下來，我向著酒吧走去。

還隔著一個街區，馬路上就堵成一條長龍，一直到酒吧門口。

一輛輛叫不出名字但酷炫十足的車停下，又駛開。

女生挽著男生十足的優雅，我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褲，顯得過於潦草。

今天費了一番功夫才混進去，晃蕩著沉甸甸的褲兜子往外走的時候，被保安攔下了。

“女士，請跟我們走一趟。”

得有三四年沒有被抓過現行，酒吧這種地方本身也不少醃臢事，他們一般也不會直接報警。

我心裏有了著落，跟著保安往酒吧深處走。

最多挨一頓打，東西還給他們，晚上找個地方湊合睡覺，明天重頭再來。

我被保安帶進一個昏暗的房間，按在地上搜身。

“別動，這是我的。”我按住手腕上那條鏈子。

“看來這位女士是個慣偷。”前方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男子俯視著我。

我看著麵前搜出的一堆贓物，調整了下姿勢，跪在那男子麵前。

“經理放我一馬！我媽媽心臟病沒錢做手術，我爸爸跟情人跑了。”

那人笑了兩聲，讓我繼續說。

知道自己一時脫口而出的謊話沒有被相信。原地沉默了半天，再開口已是帶了輕微啜泣。

“爸媽五歲出車禍都沒了，我在孤兒院長大，輟學找不到好工作。男朋友跟我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他前年為了我跟一個混混發生衝突坐了牢。我不能不管他重病的母親，我要讓男朋友出獄後還能見到媽媽。”

我伏身在地，哭得稀裏嘩啦時，頭發卻被人強硬地拽起。

“你叫林小筍，對吧。”

我看著麵前這人，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有一雙四十歲般深沉的眼。他看我演戲半天，卻不怒不躁。

“你......你怎麼知道。”這下我真的像被扒光了衣服，被人看的一清二楚，羞臊得臉上一陣陣發燙。

旁邊的保安上前簡單幾句把我的家底掏了個精光，原來他們昨天就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