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上她根本沒吃什麼,喝的那兩口酒還是瑪格麗特遞到唇邊,盛情難卻。
見她答不出來。
酈道安撫在她脖子上的手輕輕敲了兩下。
他動作輕柔,含了調情的意味。
他每動一下,竺君的心跳就抑製不住的漏跳一拍。
她小臉低得越發厲害。
哪怕兩人早已同床共枕,她臉皮仍薄得很。
“撒謊是要挨罰的。”
酈道安握著她的小手,言語藏著一絲似是而非的威脅。
竺君果然就慌了。
唯恐他忽然改口說事成之後,不讓她在巴黎逗留。
連忙抬起小臉來,快速的說:“我猜的。昨晚,我沒吃別的,就喝了酒。”
酈道安眉頭皺了起來。
凝著她的視線變得嚴厲了幾分。
竺君怕他不信,忙舉了手發誓:“真的!”
“蠢。”
酈道安將搭在她脖頸上的手收了回去,背轉身去。
他碾了碾指尖殘留的,她身上的溫度,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酈道安緩緩的吐了口氣。
他道:“走吧。”
“先送你去醫院。”
究竟過敏源是藥物還是酒精,他要知道。
先去醫院測了過敏源,稍晚,酈道安讓竺君自己回酒店。
他去赴約。
酈道安讓車停在保羅別墅前岔路口,步行過去。
剛過路口,就有金發碧眼的小子上前來。
“是酈道安先生嗎?保羅先生讓我來迎接您。”
酈道安頷首,隨小子走進別墅。
別墅並不大,除院中建築稍顯考究,與尋常人家無異。
酈道安被引到客廳落座,很快有人送來咖啡和點心。
但保羅遲遲未見。
很顯然,上次的會麵多少留有不快,保羅在給他使下馬威。
酈道安淺嘗了一口咖啡,這小地方並不像是保羅的常住地。
不多會兒,保羅姍姍而來。
酈道安起身。
“酈先生久等,快坐!”
說時,保羅往酈道安身後一瞧。
臉上掛了遺憾的神情:“竺小姐沒來?”
酈道安目光微凝,薄唇往上提了提。
“她昨晚累了。”
保羅哈哈笑出聲來。
看酈道安的目光變得揶揄:“到底還是年輕人啊!”
酈道安見他誤會,也懶得解釋。
用餐期間,談到合作細節,保羅顯然興趣極大。
卻遲遲不肯答複。
反倒是岔開話題,突然問道:“道安,你來法國應該都是為了工作,還沒好好逛過吧?”
酈道安道:“的確。”
保羅就道:“那正好,瑪格麗特父親雖然是中國人,但從小跟她母親在法國長大。”
他說:“這幾天就讓她留在你身邊,陪你好好逛逛。”
酈道安恍然大悟。
昨天未能成行,今天是再度要往他身邊塞眼線了。
保羅話音剛落,瑪格麗特就從另外一道門走了進來。
低胸短裙,姣好身材,一覽無遺。
她扭到酈道安身旁,喊了一聲“酈先生”。
保羅望著酈道安。
酈道安麵無表情,實則怒火中燒,煩悶至極。
“道安?”
捏了捏無名指的指骨,這個忙幫得委實惱火。
犧牲至極,已到酈道安底線。
他完全可以甩手走人,但一旦他這動了,保羅會不會察覺已有人在調查偷運藥品案是其一。
國際調查組展開的收網計劃也會功虧一簣。
捏著酒杯喝了一口。
喉結滾動,酈道安嗓音發冷:“那就有勞瑪格麗特小姐。”
“不過,事出突然,我明天再來接瑪格麗特小姐。”
保羅看出酈道安的不快,也不逼他,笑道:“這種小事,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
酈道安隨即起身:“今日多謝保羅先生款待,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酈道安一走,瑪格麗特湊到保羅邊上說:“我看這位酈先生沒那麼好拿捏。”
保羅銜了瑪格麗特遞過來的雪茄,抽了一口。
“成安集團能做到今天這規模,他要是沒點脾氣,我反而不放心。”
他吐了口煙出來:“拿出點真本事來,他這回帶來的女人,的確貌美動人。”
“他這麼匆忙趕回去,恐怕就是為了安撫美人。”
瑪格麗特吃味的說。
“再會勾人,也有新鮮感過的時候。”
“動動腦子,你也跟了我這麼多年,要真能拿下他,我就成全你們。”
瑪格麗特立馬笑顏如花:“謝謝親愛的!”
酈道安讓人送他到了醫院,竺君正好從醫院大樓裏出來。
他沉著臉,一副誰欠了他幾百萬的模樣。
推開車門,大步朝著竺君走過來。
竺君正在接電話。
她和宋宴說著自己的打算,她問宋宴能不能在巴黎多留兩天。
宋宴聽她改變主意來了巴黎,就猜到是酈道安強迫她出的國。
在電話那端斥了酈道安幾句,又再度要勸竺君。
竺君打斷了他的話:“宋宴,別再說了。”
“等回去後,我會和我姐解釋。”
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一抬頭,就看到三步遠的地方,酈道安站在那兒。
他盯著她看的雙眼幽深,周身上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如從地獄裏來的阿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