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要對別的女人負責。
冷,真冷啊。
薑笙從未覺得此時的心如此的冰冷,呼吸的都是冷氣,直擊肺腑。
她轉身逃離這裏,拖著身體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病房,明明隻有那麼短的一段路,卻走的那麼艱辛。
就如她和傅肆之間,她已經踏出了九十九步了,隻要傅肆肯抬腳走出一步,她也不必如現在這般狼狽。
隻可惜,傅肆永遠不會踏出這一步,甚至將她的這九十九步也踐踏成泥。
“你怎麼負責?娶她嗎?”趙欣眼睛一亮,趕緊追問。
“我會給溪溪找世界上最好的眼科醫生,讓她這輩子衣食無憂,隻要是溪溪提出來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但唯獨不能娶她。”
“趙姨,我有妻子,她叫薑笙,是我傅肆明媒正娶回家的,你也是知道的。”
傅肆冷眸微掀起眼皮,看著趙欣,俊臉冷戾,說出的話更是堵得趙欣啞口無言。
一口一個養女,他聽得甚是心煩!
正在趙欣黑著臉,心裏還打著小算盤的時候,南溪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看著還沒醒的南溪,趙欣也沒心思了,哭著跑到了病床邊前,握住南溪的手,疼惜的要命。
南溪被送回病房,安排完之後,傅肆便離開了。
但他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去了薑笙的病房。
“這裏的病人呢?”傅肆看著空蕩蕩的床,就連床單都已經換成了新的,不由得皺起眉頭,問向一側的護士。
“剛剛出院了。”護士雖然被傅肆這張帥臉迷得臉紅,但還是被這冷聲嚇得往旁邊縮了縮,
“出院了?”傅肆的心情更是沉鬱了。
“是......剛走......”護士看都不敢看傅肆。
“她身體已經恢複了嗎?你們醫院就把人放走了?”傅肆冷眸瞥了一眼護士。
“那位病人強製要出院,我們也沒辦法......但目前除了有些營養不良,其他都挺健康的。”
營養不良?
傅肆從醫院走出來上了車,都沒想明白薑笙怎麼會營養不良?
是他離開家這幾天,她沒有好好吃飯嗎?
“傅總,酒吧的監控錄像發您手機裏了。”助理邵晉打斷了傅肆的思緒。
“嗯。”
“傅總,現在送您去哪兒?”
“回公......回四笙公館......”傅肆頓了一下,還是想去看看薑笙。
“是。”說著,邵晉就啟動了車。
四笙公館門外。
傅肆倚在車邊看著手機中的視頻,救薑笙的那個男人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一身黑衣,把整個人遮的嚴嚴實實的,完全看不到人臉。
可一眼,傅肆便從身影中看出了他是誰。
是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傅堇。
傅肆從口袋裏拿出了煙,磕了一根出來,攜在唇邊,點上了火,眼睛盯著視頻畫麵上的薑笙暈倒在傅堇的懷裏,他猛吸了一口,卻隻有一絲的白煙從鼻中飄出。
下一個視頻就是南溪被一群人圍毆的畫麵,角落裏那一抹鴨舌帽若是不注意確實是不起眼。
傅肆冷哼了一聲,這個在薑笙心中如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根接著一根,這煙卻沒有麻痹傅肆的心,反而如吞刀子一般,讓他感覺喉嚨的血腥味直入心肺。
傅肆直起了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煙灰,抬頭看向房屋內的亮光,他眉頭緊鎖,緩了片刻,他轉身拉開車門,剛準備坐進去,就聽傳來一陣尖叫的女聲。
“笙笙!”傅肆驚呼一聲,轉身就衝進了公館內。
邵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見傅肆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前,那急切的背影,快如閃電一般。
邵晉歎了一口氣,明明就把夫人當做珍寶一樣,又何苦呢?
傅肆站在房間門口,額頭冒著細汗,薄唇緊抿,滿臉擔憂,手下焦急的敲著門,早已失了他平時清冷矜貴的模樣。
薑笙聽到外麵傳來急切又劇烈的敲門聲,剛洗完澡的她裹著浴巾,頭上裹著幹發帽,有些害怕的看著門口處。
這麼晚上,誰敲她的門?傅肆?
不可能的,他還在醫院照顧著南溪,怎麼會回家呢?
可四笙公館的安保係統那麼厲害,除了戶主是不可能進來陌生人的。
薑笙心中想著,但又警惕著,有些緊張的靠近門前,問道:“誰啊?”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薑笙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門,有些不敢相信門口的人是傅肆,還撥開貓眼確認一下。
真的是傅肆!
“笙笙?”聽著裏麵半天不傳來動靜,也沒有開門,傅肆有些擔心的又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
薑笙回了神,她將門反鎖了,怪不得傅肆進不來,她趕緊打開了門。
門一開,傅肆入眼就是美女出浴圖,眸底一暗,“進去。”
薑笙習慣性的點頭,給傅肆讓了道,待他走了進來之後,便關上了門。
“拖鞋。”薑笙又習慣性的將拖鞋拿了出來,放在了傅肆的腳邊。
傅肆看了一眼薑笙,修長的手指微微綣起,換上了拖鞋,走了進去。
一整個操作下來,薑笙這才反應過來,她都要和他離婚了,幹嘛要這麼聽他的話!
“你回來是什麼事嗎?”薑笙跟在傅肆的身後,垂眸問道。
傅肆抬眸看向薑笙,從下向上,暴露在外的纖細白嫩的小腿,一盈而握的細腰,鎖骨下隱隱約約的曼妙,微紅的唇,如水出芙蓉,讓他看的身體不由得有些燥熱。
“我自己的家,我不能回了?”傅肆瞥過眼神,喉結滾動了一下,緩緩開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
“為什麼出院?”
“本來就沒什麼事,住在醫院不自在。”薑笙的睫毛顫了顫,她心中有些意外,沒想到傅肆是來關心她的。
她以為是來找他簽協議的,畢竟他選擇了南溪......
“你是沒事了,可溪溪的眼睛看不見了!”
薑笙心頭一震,對上傅肆冰冷的眼眸,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肺都在疼。
她剛才在妄想什麼呢?關心她?
明明是來找她給自己白月光算賬了!
“她眼睛看不見了, 你來找我是什麼意思?”薑笙貝齒緊咬,眼睛微紅看向傅肆。
傅肆看著薑笙紅了的眼尾,心中有些煩躁,習慣性的想掏出煙盒,可煙在樓下被他抽完了,盒子都被他扔了,掏了個空,心裏更躁了。
他直接從沙發前起了身,走到了薑笙麵前,微微低頭,低沉的嗓音毫無感情,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和阿堇,見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