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皇帝顯得很暢快，劉公公看著皇上這個表情心裏已經有譜了，未免蕭離等會將他也捅出去，連忙走到了皇帝身邊將這個話題錯開了。

“陛下，要不老奴去一趟君蘭苑召那蘭貴妃過來覲見？”

“不必了，這梁勝果然教女有方，蘭貴妃冰雪聰明，朕甚是寬心，這樣吧，你去皇後那邊一趟，就說朕今天高興，要與皇後同遊禦花園賞月。”

劉公公的心跳，隨著老皇帝的這個指令而平緩，他知道，這事過去了。

永和宮內，又剩下了皇帝和蕭離，這皇帝沒有讓他退，蕭離也不能走。

“小栗子，你心裏對朕有怨氣！”

“不，不不，絕對沒有，小栗子就一個敬事房太監，盡興辦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哼，小聰明！朕沒有給你增加人手，也確實有點為難你，不過其中自然有朕的考量，敬事房暫時還不能加人。”

“謹遵聖諭。”

“你不問為什麼？”

“不問，知道和不知道都不會影響小栗子給皇上辦事。”

“這話聽著舒心，也是蘭貴妃教你說的？”

“不，這是梁總管說的，他說在宮裏當差，最好什麼事情都不要問，不知道最好，知道也要當不知道。”

老皇帝又笑了，這個自詡精明的老人家畢竟是當朝天子，而蕭離則是迎合了他這種自認為把握全盤運籌帷幄的心態而已。

“梁況這老滑頭，哈哈哈！對了，皇後跟你說些什麼沒有。”

“皇後娘娘隻是告訴了我一些後宮娘娘的事情，別的沒說什麼。”

“皇後可有賞賜啊！”

“有，皇後娘娘給了小栗子一錠金子。”

老皇帝表情愉悅，雖然他認為蕭離的這番說辭多半是蘭貴妃教的，但就對於這皇宮大內而言，蕭離的回答已經非常標準了。

“一錠金子？所以今天你就跑到我永和宮拿著那些皇後安排的妃子名牌來找朕？”

“陛下，小栗子隻不過是個敬事房的小太監......”

“小太監？沒錯，不過你這小太監這幾日的收入可是朕的大臣們好幾年的俸祿啊！”

蕭離不接這話，他知道老皇帝必定有後話。

“說說看，那些你敢收不敢用的寶貝你準備怎麼處置？”

“小栗子準備捐出去。”

“捐？”

“是的。”

“捐給誰啊？”

“當然是捐給朝廷。”

“哦？捐給朝廷？朕的國庫可豐富了，你捐的那一點又有啥用？”

“我是以每個娘娘的名義來捐的。”

“哼！哼哼！以娘娘的名義來捐，說說看，說得好了朕也有賞賜！”

蕭離前後幾天雖然還摸不清宮裏頭所有的人脈關係，但他知道，這個所謂的辛朝其實很有錢，別說宮裏麵的大人物動不動就賞錢，就說這皇宮的用度開銷也不低。

宮裏頭奢侈，要看人間才能知道一個封建皇朝的底子，在外麵溜達過一圈之後，蕭離心裏麵也有譜。

“小栗子知道前線有戰事，也知道皇上已經很久沒有讓娘娘們侍寢，所以小栗子收了那些不敢私吞的東西之後，就會以娘娘們的名義全部捐出去，一來可以讓給了禮的娘娘們在陛下心中有個度，二來也不怕娘娘們說小栗子收錢不辦事。”

“好！說得好！這也是她梁心蘭教你的？”

“梁心蘭？”

“蘭貴妃！”

“不，這可不是娘娘說的。”

“這事辦得如此漂亮，難道是梁況提前教你的？”

“也不是梁總管，而是小栗子在被山賊賣入宮中之前一個老先生教導的。”

“老先生？”

“對，小栗子落難的時候跟一個老先生關在了一起，老先生教會了小栗子很多事情。”

“這老先生教得不錯，他人呢？”

“讓山賊殺了，那些惡人說老家夥沒有油水可撈。”

老皇帝愣了一下，不過想來蕭離說得也沒錯，一個老頭確實沒有啥油水可言。

“小栗子，這深宮之中雖然可以混得很好，但也可以死得不明不白，這道理你懂，朕就不多說了，這個你拿去，今天邊關打了勝仗，你還沒有領賞賜吧。”

老皇帝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蕭離連忙上去拿在手中。

“這東西你可不能捐，它能保你命！懂嗎？”

“謝陛下聖恩！”

“知道我給你這東西的意思嗎？”

“知道，皇上這是讓我在後宮之中給皇上當耳目。”

“混賬！大逆不道！朕的後宮輪到你一個太監指指點點？哈哈，不過朕也喜歡你這直率，但......你隻能對朕直率，無論是皇後還是貴妃的事，你都要事無巨細給朕記清楚咯！”

蕭離想不到這趟還有意外的收獲，看來今天不但將事情圓了過去，還因為這次的危機而將自己的地位提了一個等級。

“小栗子明白陛下的意思，老先生說得沒錯，這天下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當今皇上，小栗子進宮之後隻需要對天子忠心就能性命無憂。”

“哼，小嘴挺甜的，也是那老先生教的吧，好了，你下去吧。”

“陛下，牌子......”

“什麼牌子，剛才你沒有聽到嗎？朕今夜要與皇後共遊花園。”

“共遊是共遊，侍寢是侍寢。”

“唉！我該說你這小栗子是聰明還是白癡，朕都說......”

“共遊之後，皇後娘娘還是要找人給皇上侍寢的。”

如果劉公公現在還在這裏，估計要被蕭離弄得心臟病發作而暴斃。

“你的意思是說朕今天晚上過不了跟女人睡覺這個堪了？”

“陛下之前不是說過還能要幾個皇子嗎？”

老皇帝當時也就說說戲話，自從上一回讓一個宮女懷上子嗣之後，自己就如同朽木一般，有心，但無力。

即便是前天讓蘭貴妃侍寢，皇帝也是一早就做好了安排，萬一不行，那敬事房也要一口咬死成功。

不過，蕭離能將他的話記在腦子裏麵也讓老皇帝沒辦法發火，而且蕭離提了這一嘴也提醒了老皇帝之前的念頭。

“對！小栗子，你能把朕的話記得如此清楚朕很高興！這一次，你就幫朕選一個吧。”

“皇上，牌子。”

蕭離看都沒看，直接拿了常貴人的牌子。

這個女人簡單，不禁嚇，而且又是皇後的人，問題現在家裏人還跟皇後那邊鬧得不愉快，要說侍寢，非常貴人莫屬。

“常貴人？小栗子，朕看你不假思索就拿了這個牌子，你......一早就想好了吧。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