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請大哥行個方便。”

蕭離往衛兵的手上塞了一塊碎銀子，那衛兵點頭不語，回頭就給蕭離開了門。

這些宮裏麵的太監宮女出入皇宮大多數都是為了給主子辦事，雖然宮中的規矩是不能隨意進出，但這些衛兵也犯不著因為這個而得罪宮中那些權貴。

何況，還有一些小利到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到時候要是追究起來，當不了差事至少還有些本錢能過日子。

穿越而來第一次走出這個深宮大院，在外頭呼吸的空氣就是不一樣，而且這個夜晚的京城五光十色，行人絡繹不絕，也是熱鬧非凡。

出了門還沒有走幾步，蕭離就被人叫住了。

不過麵前這個中年男人並不是那種攔路乞討的乞丐，而是一個氣度不凡的家夥。

“這位公公看著很麵生啊，不知公公身居何職？”

對方一上來就很直接，一眼就看出已經換了便裝的蕭離是個“公公”

“你怎麼知道我是公公？”

“唉，小公公這是小看我袁某人了，我袁某人盡心盡力給宮裏的人辦事，小公公一出來袁某人就知道了。”

袁某人，袁本初，沒錯，跟那個四世三公的袁紹一個名字，隻不過在這個所謂的辛朝他可不是什麼大官，甚至連小吏都算不上。

袁本初就是個跑腿的，但隻為宮裏麵的人跑腿。

袁本初稍微解釋了一下之後蕭離就清楚了，這中年男子就是靠給宮裏麵的宮女太監辦事拿報酬吃飯的家夥。

認識一個這樣的家夥倒不壞，至少可以帶著自己認識一下外麵的世界，蕭離出手也很闊綽，給衛兵的隻不過是碎銀子，給到袁本初可就是銀票了。

反正這東西也不是他的，借花獻佛理所當然。

“藥材鋪？小人懂了，公公請把方子交給在下，在下很快就......”

“不必了，帶我去一趟吧，順便帶我認識一下這個繁華的京城！”

“哦？公公如果不著急回去，那也無妨，隻不過這京城地麵廣闊，這一個晚上......”

“無礙，一天不行就多幾天，走著吧，袁先生！”

袁本初看著蕭離隻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公公，但舉手投足和談吐之間都透露著一股跟其他人不一樣的氣度，心裏麵就沒把蕭離當成普通的太監。

再加上蕭離出手闊綽，雖然隻是十兩的銀票，但也要比大多數找他辦事的人大方多了。

不該問的，不問，袁本初自然深知其中道理，所以也不再說什麼，就帶著蕭離在京城裏麵逛了起來。

走了幾條街之後，袁本初在一個草堂子麵前停了下來。

“公公怎麼稱呼？”

“蕭離。”

“蕭少爺，以後在他人麵前我就稱呼你為少爺，畢竟宮裏麵的公公在外麵不能太過招搖。”

“可以，袁先生想的周到。”

“少爺，這裏便是京城最好的藥材鋪，裏麵的藥材應有盡有，而且......絕對不會出問題。”

後麵半句袁本初是壓著聲音說的，蕭離自然明白，意思就是出了事也查不到根據。

這袁本初果然在那個側門外麵混得開，懂事的人運氣至少不會太壞，蕭離從那草堂子的後門進去之後就穩到了一股濃濃的藥香。

那掌櫃看到了袁本初自然也沒二話，兩個人心照不宣，隻是拿出紙筆讓蕭離寫下藥材名稱和分量。

過不了多時，掌櫃就給蕭離打包好了。

“小少爺，這藥......可千萬不要過量了，每月服用兩劑便可，多了可會出簍子的。”

“掌櫃知道藥方了嗎？”

“少爺你說知道就知道，不知道老朽也不知道。”

“好，以後我讓袁先生過來取藥可有問題？”

“老朽隻認人，少爺怎麼吩咐，老朽怎麼辦。”

這一套係統的形成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草堂子看著很簡陋，但實際上也不知道給多少宮裏的人抓過藥，想來那袁本初還是很靠譜的。

拿了藥，蕭離也不知道價錢，反正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到桌麵上。

“少爺，太多了。”

“無礙，以後還需勞煩掌櫃。”

明理的人自然不用多說，蕭離自然清楚這個掌櫃肯定會給袁本初回扣，自然也沒有提袁本初，拿著藥就離開了。

雖然皇帝這幾天不用妃子侍寢，但敬事房畢竟隻有蕭離一個人，出宮太久也不好，辦完事之後蕭離就立即回宮，在路上跟袁本初聊了幾句，才清楚原來袁本初在整個京城都有人手。

臟活累活，隻要收了錢，他們都做。

“都能做？”

“隻要在京城皇宮之外，在下都可以代勞。”

“知道常貴人嗎？”

“自然是知道，常貴人，京城東川士族林氏之後，入宮十八年。”

“先生很熟悉嘛。”

“這個當然，小人每天都給宮裏的貴人辦事，這些事情如果記不住那就得罪人了，隻是不知道少爺問起常貴人......”

“幫我留意一下這個東川士族林氏，一舉一動，誰人到訪，平日做了什麼，拜訪了誰......”

“小人明白了，請少爺放心，隻是......”

“這做人啊，可不能太貪心啊......袁先生你說是不是！”

蕭離一邊說，一邊握住了袁本初的手，等蕭離放開之後，一錠金子已經被袁本初順著手臂滑進了衣袖裏麵。

“少爺說得是，小人銘記於心！”

袁本初也是聰明人，收了錢就不再多嘴，一路將蕭離送回了宮中之後才轉身離開。

回到了敬事房，蕭離就看到自己房間裏麵坐了個人，劉公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好你個小栗子，你這是跑哪去了？你這敬事房隻有你一個人，皇上今天要是翻牌子找不到人你明天就人頭落地了！”

私自出宮可是死罪，雖然在蕭離這些下人之中是常態，但是傳到了上麵可交待不過去。

不過蕭離知道，即便劉公公知道他真的私自出宮也不會說什麼，因為他早就整理好了孝敬。

“劉公公，小栗子去抓藥了，所以才未曾呆在敬事房。”

“抓藥？小栗子你也病了？”

“小栗子那天蹲了半宿，有些寒氣入體......這不......”

蕭離也沒說什麼，隻是提了一下那包藥材給劉公公過了過眼。

藥香的味道騙不了人，劉公公也不多說什麼，反正蕭離已經將白天整理好的東西放到了劉公公的麵前。

“好你個小栗子！年紀輕輕的竟然如此狡猾！哈哈哈！本公公喜歡！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