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一天天的，如履薄冰可不是蕭離想要的結果。

自己雖然暫時成為了後宮妃子們眼中的紅人，但說到底，自己身邊連一個能使喚的人都沒有，一個光杆司令。

偏偏這個光杆司令還要繼續當下去，畢竟皇帝那邊也不想太多閑雜人混進來。

升官發財也坐實了，隻不過坐得不穩。

蕭離一邊跟著帶路的宮女，腦子裏麵不斷的閃過各種念頭。

其中最大膽的一個便是將目前這個老妖婆給拉下馬。

不過這皇後可不是蘭貴妃那種不諳世事的女人，她在宮中威望權力都是僅此於老皇帝的所在，要想動她，難如登天啊。

“蕭公公，這裏便是東宮了，你自己進去便可，還望公公緊記皇後娘娘的話，否則公公這俊俏的小臉蛋可能以後就看不到了呢！”

這個叫王芳的宮女便是昨天“押送”蕭離其中一個，而且還是很彪悍的那一個，即便放到現代的健身房裏麵，這種彪悍還是可以讓一眾擼鐵壯漢自行慚愧。

“小栗子清楚，謝姑姑帶路。”

敬事房總管進東宮了。

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者傳了出去，蕭離還沒有走幾步就被圍上了。

雖然說這裏是東宮，但其實皇帝二十多年沒有寵幸過妃子，裏麵的人跟西宮也沒啥區別。

不過，這東宮的人可比西宮那些愣頭愣腦的妃子懂事多了，即便蕭離扯開嗓子吼著說皇帝近日不翻牌子也依舊無法讓洶湧的人群推卻熱情。

果然，女人瘋狂起來是男人的數百倍，蕭離歎了口氣之後直接喊了個名字。

“常貴人可在？”

常貴人是皇後名單裏麵的一個妃子， 當時也在人群之中，一聽蕭離直接喊了自己的名字第一時間就跳了出去。

這敬事房總管直接喊名字，其他的妃子也知道今天沒自己什麼事了，人群慢慢散去，不過蕭離可是“腫”了一圈。

那些妃子雖然散了，但是誰都會留個念想，幾乎所有人都往蕭離的身上塞了東西，要不是蕭離死死護著要害，估計有根之男這事當場就要曝光。

常貴人，大概年齡在三十出頭，成熟風韻，樣子不差，隻不過比蘭貴妃矮了些許，十三歲入宮蒙受聖恩，入了東宮已經將近二十年也未曾伺候過皇帝一次。

這是常貴人自己說的，聽得蕭離眼睛都大了，十三歲啊，那個死老頭竟然下得去手？

“蕭總管今天喚本宮的名字，是否陛下有旨意要本宮侍寢？”

“回娘娘，陛下近日操勞軍務，無心讓妃子侍寢。”

“哦？那蕭總管今天喚本宮名字又是為何？”

“是皇後娘娘讓我來的。”

管他呢，反正也沒錯，常貴人確實在皇後給的名單之中。

“皇後娘娘......”

常貴人嬌軀一震，直接將侍女退去，單獨與蕭離相處。

看來搬出那個老妖婆確實能夠充一下場麵，隻是蕭離沒有想到常貴人在侍女走開之後直接給自己跪了。

跪在自己麵前足夠讓蕭離震驚好一段時間，再加上常貴人跪下去的那一刻的晃動，讓蕭離更是暗自咽了一口口水。

“請蕭總管在皇後娘娘麵前多給本宮解釋一下，家兄不是有意為之，請皇後娘娘海涵！”

我去，蕭離心裏咯噔了一下，自己這啥都沒說，對方先跪已經讓他有點措不及防，現在聽來，這信息量有點超出預料之外的苗頭。

對方既然示弱，蕭離可不會謙虛了。

“娘娘，你要是不把前因後果說清楚，本總管很難找到說辭啊......”

蕭離也沒有讓麵前這個貴人站起來，反正有老妖婆背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示弱，而且欣賞的角度也恰到好處，那就讓她跪著吧。

常貴人背景也不一樣，家人雖然不在朝裏當官，但卻是出身名門望族，前幾天常貴人的哥哥因為在青樓爭風吃醋把皇後家裏麵一個親戚給揍了。

皇後什麼人常貴人當然清楚，那種睚眥必報的老妖婆她可惹不起，她如果被皇後攆走也就算了，就怕這件事情上皇後會遷怒於她的家人。

“皇後娘娘什麼背景，朝中又有什麼人，娘娘還能說得出來嗎？”

“皇後娘娘是當今護國公李煜的姐姐，當朝宰相劉一夫，吏部尚書陳奇，刑部侍郎......”

常貴人如數家珍一樣說了個透，她還以為是皇後要讓她漲漲記性，所以未曾敢遺落。

蕭離也沒有遺落，全都記在心裏，朝中重臣，這皇後的勢力幾乎占據了半壁，果然皇帝老兒也不免忌憚幾分。

常貴人不愧是名門之女，這出手比蘭貴妃大方多了，蘭貴妃那邊是銀票，這裏直接就是黃金。

在這個深宮裏麵，皇後即便有腳氣，也有不少人爭相去舔，麵前這個貴人一直跪著不敢起來，就連拿賄賂的東西都是爬著去的，可想而知皇後對於後宮的控製力有多大。

常貴人還是貴人，想法還是太單純了，不過也是，那老妖婆怎麼會讓心機沉穩的妃子存在於名單之上。

這趟收獲頗豐，蕭離簡單安慰了一下花容失色的常貴人之後就離開了東宮，帶著一身沉甸甸的寶貝回到了敬事房。

一朝得誌，但蕭離並沒有因此而語無倫次，伴君如伴虎，深宮裏麵隨時隨地隨便都會出現莫須有就掉腦袋的事情他非常清楚。

將其中一部分收回來的東西整理好之後，蕭離就往床上一躺等著天黑。

皇後那邊的眼線自然也彙報了蕭離在東宮都幹了些啥，當聽到蕭離去找了常貴人之後，皇後才露出一個微笑。

“這小栗子確實聽話，但還是太年輕了，他怎麼能直接點名呢？”

“娘娘，我這就去教訓教訓他。”

悍婦宮女第一個跳了出來。

“這倒不用，本宮隻要人聽話就夠了，再說了，一個小太監還是不要懂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好。”

簡單幹淨忠心，無論是皇帝還是皇後都很看重，在老妖婆眼中，雖然蕭離幼稚了一點，但好歹還是執行了她的指令，這樣已經足夠了。

夜幕降臨，蕭離起床隨便對付了幾口之後就出了敬事房的大院，直接走到皇宮側麵的一個小門處。

這裏是一般宮裏麵的人出宮辦事的出入口，而皇宮正門隻允許百官進入，其他宮女太監如果要出宮辦事多半都會走這個門。

蕭離還沒有離開過皇宮，不過之前曾經打著燈籠給梁況照明來過一次，也不知道梁況出宮幹嘛，如今自己已經是總管了，總得出去透透氣，順便到外麵的藥材鋪去給蘭貴妃抓藥。

送子湯的方子蕭離已經記熟了，但如果去太醫院抓藥，弄不好給上麵知道，那他自己連頭帶根都會被切，傻子才會去太醫院找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