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辦公室一切布局是如此的精雅和合理,令人感覺舒適,如同回到家裏。
獨獨這處的幾個盆栽,是如此不協調。
他湊過去了,細看嫩枝和新蔓之外的部分。
“之前修理得極好,看來是他們園丁園藝師請假還是怎麼的,故此沒修理這些盆栽。罷了,看在那一頓飯的份上,做做這免費的苦力吧。”
這時候他轉首忽然看到邊上架子上有一個園藝大剪刀,哪裏還忍得住,直接取了大剪刀,對著這些盆栽哢嚓哢嚓的就開工了。
從他裁下第一個贅枝以後。
這中間動作就沒停過,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直接將他認為不要的旁枝全然裁掉。
但他的行動,絕不止於此。
隨即他放好了剪鉗,捏著枝條,開始塑形。
雖然古人曾借病梅記針砭時弊,但不得不說,盆栽這玩意,是辦公室必備。
處理好了,整個辦公室都要提一個層次。
要是有園藝師看到葉淩天的塑形舉動,一定會歎為觀止。
因為他怎麼掰扭,那枝丫就怎麼定型。
他竟然完全沒有借助金屬條子,就完成了盆景的最終塑形。
完事他拍了拍手掌,然後細看自己傑作,感覺十分滿意。
此刻的盆景,自然舒展,枝丫枝葉布局疏密有致,優美至極,仿佛它們生來就長這樣子。
“這些裁下來的枝丫可怎麼辦?”
他總不能將它們直接往窗外扔出去。
他捏著下巴,側著腦袋,沉吟了下,看了看辦公室,立刻有了主意。
他立刻取過邊上一個不知為何棄置的花瓶。
裝了水,將所有的枝丫裝了進去。
他沒絲毫的修剪,純是挑好了角度,看似隨手的插落。
當最後一個枝丫都插好了,他舒了口氣,“總算完成了,好久沒折騰了,竟有點手生,這竟然花了我大半個鐘頭。”
他顯然對耗時有些不滿意。
他歪著腦袋,對著花瓶端詳,“好看是好看,可是這水不行,一下子枯萎了多沒意思。罷了罷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他便摸出個小瓶子,拉開瓶塞,雲霧嫋嫋從瓶口升騰,他輕輕撥動雲霧,向著插花瓶子覆蓋而去。
吱呀!
門在這一刻被人推開了。
金玉葉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看清楚了眼前景象。
她心頭怒火嗖的一下直接飆高。
這特麼是自己辦公室啊!
有個男人出現在這裏不說,他還敢剪了自己的盆栽,然後用花瓶搞插花?
自己不過出個差,怎麼辦公室就能出現這樣惡劣的情況,難道他們不知道嗎,這盆栽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她熱血翻湧,臉色大變,杏眼怒睜,厲聲急喝,“你膽子好大,你在幹什麼?”
葉淩天正陶醉在自己的工作之中,聞聲以為出結果了,有人過來通知自己。
便收了瓶子,隨口回道,“沒做什麼啊,就是看著這盆栽該修剪了,就動了下剪鉗,不用謝,真的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雖然我真的窮瘋了吃不上飯了,但我真不會收你們一萬八千八,我隻收九百九十九。”
穿的西裝筆挺,但那前凸後翹的曼妙身段子還是一覽無餘。
巍峨的風光因為身體主人的憤怒激動,而益發顯得靈動而誘人。
雖然也戴著滿是知識分子特征的黑框眼鏡,但沒有絲毫學究的呆滯,壓不住她作為職業女性的幹練淩厲與作為頂級美女的典雅與嫵媚。
葉淩天並不知道,江南七作為金陵大女校長的年月早就過去了,眼前的金玉葉,才是金陵大學的校長。
當然,金玉葉身材高挑窈窕,有著頂級職業女性的狡黠老練與凜然威壓,但她並沒有那種經曆了歲月後的老氣橫秋。
她雖然未婚,但她不是老虔婆,她才二十二歲。
也就是說,她和學校學生竟然年紀相仿。
別人還坐在教室裏嗷嗷待哺如雛鳥求食,她已經遠走高飛,動人成教育界高險位置的高不可攀的曼妙風景了。
而且她確實長得豔,十分霸道不講理的妖豔,能比肩範式的肆意時尚豔,若她樂意走在國際紅地毯上,想必也是豔壓的那一種。
能二十二歲做女校長的女人,無論如何都堪稱妖孽。
金玉葉的姿色,身材,才情,才幹,都和她的名字一般大氣霸道。
但她也有小家子氣的時刻。
那就是別人動她的盆栽的時候。
她從小就癡迷自然,上班工作之餘,培養盆栽和插花這些,就是她忙裏偷閑的調劑方式,更是樂趣愛好。
那是多美好的事情。
幾乎等若在逼仄工作環境之中締造一個個韻味協調的小自然,如此賞心悅目,令人通體舒泰。
這幾個盆栽,是她幾年的心血,凝結了她多少智慧結晶,和美好寄托。
除了她自己,誰敢動啊。
現在有人動她的盆栽,那等於有人拿刀去破壞她的摯愛的優美作品。
所以她當即爆發了。
“你還敢要錢?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是誰放你進來的?”
金玉葉是真的氣瘋了,學校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全是飯桶嗎?
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學校辦公室裏麵放肆,就算沒做什麼,這傳出去,都是對金陵大學的莫大侮辱!
“不要錢,那就不要錢,你不喜歡我呆在這裏,那我走。”
葉淩天雖然很委屈,明明自己那麼努力的做事情,要點報酬不是理所應當嗎,但他知道絕不能是今天。
他不敢理直氣壯的去爭取,他怕,怕隔壁那噸級的七師姐。
而且,被虐的日子教會他一個常識,千萬不要和發飆的女人對著幹,況且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金陵大學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金玉葉本想往前衝狠狠訓斥他,但看到他往外走,卻立刻退到了門口。
她安全意識還是挺強的,這家夥是個陌生口麵,那黢黑的臉麵代表這小子很危險。
她大喊道,“快來人,保安呢,來人給我控製住這小子!”
那宋懷仁第一時間從邊上的房間衝出來,見狀直接擋在了金玉葉跟前,戟指葉淩天,“葉淩天,你到底要做什麼,讓你等個消息,你居然激怒了金校長!”
“金校長?”
葉淩天一愣,錯愕道,“不對啊,這裏的校長不應該是江南家的嗎?”
“江南家的那位,那是榮譽校長!”
宋懷仁凜然看著葉淩天,言語擲地有聲,“我死也不會讓你動我們的金校長的,你有什麼惡意,你奔我宋懷仁來!”
舔狗就是舔狗,真能演!
葉淩天看著他圓滾的身材,再看他竭力擺出來的一副正氣凜然,怎麼看怎麼滑稽,“你倒想別人衝你去,但你問問你自己,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