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泠蘿力氣極大，陳氏猝不及防，驚得直接叫了起來。

“顧泠蘿，你發的什麼瘋！你娘的牌位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會知道它在哪？”

顧夫人尖叫著，用力的掙紮，但泠蘿的手就像鉗子一般死死地拉著她的手，愣是掙脫不了半分。

嘴上卻依舊不放鬆，嘲諷道：“我看啊，是你娘覺得生出你這樣的敗類就是她最大的恥辱，所以躲起來不願意見你呢！”

“是嗎？”

泠蘿冷笑一聲，突然拉著陳氏就往外走。

陳氏被她拉的腳步踉蹌，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

顧柔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顧泠蘿，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娘！”

泠蘿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一路把陳氏拉回了祠堂。

陳氏還未站穩，就被泠蘿一腳踹在了地上。

“顧泠蘿，你膽敢踹我！”

顧夫人膝蓋重重撞在地麵上，霎時間生疼，讓她一時都站不起來。

她隻能一麵捂著膝蓋，一麵怒視顧泠蘿。

顧泠蘿抬眼看著前方，沉聲道：“我不知禮數，都是夫人你教的，冤有頭債有主！我娘覺得我是恥辱，定是覺得你教的不對！”

“既如此，那你就跪在這裏請求我娘同意，我娘什麼時候出來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起來！”

聽著這話，顧夫人沒來由的一個哆嗦，想要反駁，卻發現泠蘿這話讓她辯無可辯。

她總不能說從未教過顧泠蘿吧？

那豈不是讓全天下的人唾棄她虐待繼女？

正當她有口難辯之際，顧柔涵也跟了進來，看到自己母親跪在地上，忙不迭走過來。

“顧泠蘿，你放肆！”

她的手剛剛揚起，就被泠蘿捉住，用力一推。

顧柔涵也跌倒在顧夫人身邊，還沒來得及喊疼，顧泠蘿便到了跟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啊！”顧柔涵慘叫一聲，白嫩的臉上瞬間出現通紅的掌印。

她眼中噙著熱淚，不可置信地瞪著泠蘿，“顧泠蘿，你......你敢打我！”

“終於不裝了？”泠蘿說著，又是一巴掌落下去，嗯，這樣才對稱！

“啊！顧泠蘿，我要殺了你！”

顧柔涵尖叫著撲向泠蘿，卻被泠蘿按住，巴掌一下下落在她臉上。

旁邊的陳氏反應過來，剛想過去，卻被泠蘿一腳踹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足足扇了十幾個，顧柔涵已經被她扇得暈頭轉向，渾然沒有力氣同泠蘿叫嚷。

“我這是在教妹妹規矩，夫人該不會是想攔著吧。”

眼看著顧柔涵被打的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泠蘿這才看向陳氏。

陳氏手中抱了一個香爐，正舉著想往泠蘿這裏砸過來。

冷不丁對上泠蘿的目光，瞬間就被釘在了原處。

泠蘿像是沒看見她的動作一樣，慢悠悠地說道：“顧柔涵直呼我的名字，往輕了說，是不敬嫡姐，往重了說，叫藐視皇族......”

陳氏見泠蘿當真要上綱上線，心頓時涼了半截。

眼睛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香爐被砸在地上，濺起一地灰塵。

泠蘿也不管她是真暈還是假暈，冷冷的對著外麵喊道：“夫人和四小姐暈倒了，還不趕緊送她們回去！”

說完，在下人敬畏的目光之中，快步朝外走去。

剛回到原主居住的地方，就看到顧泠蘿母親的牌位宛如殘敗落葉一般被丟棄在門口，已經被燒焦了一半，上麵還覆蓋著厚厚的灰塵。

“夫人！”紫鳶見狀頓時呼喊一聲，忙不迭過去抱起牌位，一邊淌著淚一邊擦拭著牌位。

羅黛也撲了過去，兩個小丫鬟抱著一塊牌位，哭的不能自己。

泠蘿冷眼看著這一切，手指漸漸收緊。

陳氏，顧柔涵，她們還真是好樣的！

泠蘿帶著兩個小丫鬟回屋，把牌位放在了桌子上，似乎並沒有要去找陳氏麻煩的意思。

負責監視泠蘿院子的護衛見狀，也有些拿不準泠蘿的態度了。

正在眾人猜測之際，顧江海突然把泠蘿叫去了書房。

泠蘿甫一進門，便聽顧江海沉聲問道：“我讓你收集的王府情報，可準備好了？”

泠蘿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還以為父親與我說母親牌位的事情，不想將軍還真是鐵麵無私啊。”

顧江海聽著她嘲諷的語氣，火氣迭升：“顧泠蘿，這就是你跟自己父親說話的語氣？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將軍心裏不是早就沒有我這個女兒了嗎？”

泠蘿絲毫不懼，厲聲指責：“將軍不是不知道我在王府的境況，明知我身處龍潭虎穴，卻依舊冷眼旁觀。”

“如今我回來，將軍連一句問候都沒有，甚至我娘的牌位被人燒成那樣，將軍都不聞不問。”

“將軍此舉，可曾想過女兒也會心寒？”

“母親是您的發妻，為了將軍府殫精竭慮，最終卻落的連個牌位都沒有，將軍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泠蘿本不想和顧家人多做糾纏，可這些話卻是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到最後，眼角竟是紅了一片。

泠蘿微微訝然，隨後就明白了。

這大概是原主殘留的意識在作祟吧。

“你放肆！”

顧江海黑著一張臉，手掌高高舉起。

“將軍要打動手便是。”

泠蘿上前一步，對上他的巴掌：“隻是將軍可要想清楚了動手的後果！”

顧江海眼底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可那巴掌卻是遲遲未落下來。

泠蘿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恰在這時，紫鳶匆匆跑進來，“小姐！夫人和四小姐醒了，這會在吃血燕！”

“血燕？”泠蘿瞳孔驟然一縮，心中一股無名火瞬間就燃燒了起來，快步朝著水榭走去。

水榭中，陳氏伸手揉著太陽穴，臉上有些憤憤。

“該死的臭丫頭，竟然敢對我動手，真是氣死我了！”

“夫人莫氣，吃點血燕補補身子吧。”

丫鬟溫聲勸道，遞過去一個燉盅：“廚房裏熬了兩個時辰才熬好的。”

陳氏的精神這才好了一些，滿意的笑了笑，伸手去接。

隻不過還不等她碰到燉盅，便見一顆石子飛來。

叮的一聲，那燉盅就直接砸在了地上，上好的血燕隨著瓷器破裂而散了一地。

“顧泠蘿，你又在發什麼瘋！”

看著散落在地的血燕，陳氏心疼得滴血，雙眼通紅的瞪著快步走來的泠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