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澡,我點了根煙。
煙吸到一半的時候,賓館的門被推開。
我看向門口的男人,驚訝又慌張。
是我的丈夫。
...
我將煙吸盡,掐滅,冷靜了下來。
起身將氛圍燈的顏色調成紫色,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含笑看向門口的丈夫。
「是不是要換種顏色,畢竟都出來找女人了。」
我的話讓王震有了怒意,他將門甩上,衝過來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死死按在床上扇了一巴掌。
「徐鶯鶯,你怎麼敢!」
麵對王震的質問,眼冒金星的我沒有反抗,反而全身鬆懈,笑出了聲。
在三年婚姻中,一直被叫潑婦、神經病的我差點忘了。
我還有個名字,叫徐鶯鶯。
我出生在小城市,父母薪資不高,勉勉強強供我上完大學。
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年,由家裏介紹,認識了王震。
王震條件好,高高大大又白淨帥氣,家裏有兩套房,還是獨生子。
依照我媽的話來說,能遇到王震,就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一年,我二十二,王震二十四,還是個會頂著寒風來給我送糖炒栗子的青年。
他沒談過戀愛,我也沒有,兩個零基礎的人碰撞在一起,卻又異常火熱。
很快,我們就步入婚姻的殿堂。
原以為是幸福美滿生活的開始,卻不曾想是踏入地獄的第一步。
在婚禮結束的當晚,他們家不光扣下我娘家人給的禮錢,還往我要彩禮錢。
我強勢,不給,他媽媽就哭鬧起來。
爭吵中,王震給了我一巴掌。
力道很大,我直接摔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那年,我二十三,有著兩個月的身孕。
事後,我執意要離婚,父母勸我為了肚子裏的小生命,原諒王震這一次。
兩個月準確來說還算不上是人,可我卻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我到底還是心軟了,沒有殺掉這個小生命,跟王震回了家。
*
「徐鶯鶯,我殺了你!」
「殺了我這個搖錢樹,你舍得嗎。」
王震受了刺激,掐我的力道又重了些,我沒有反抗,隻冷眼盯著王震的臉。
在紫色氛圍燈的照射下,那張氣急敗壞的臉接近於扭曲,像魔鬼的臉。
不,王震就是魔鬼。
「徐鶯鶯,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沒了你,我還會有下一個!」
王震顯然不受我的激將法,拿起枕頭死死按在我的臉上。
空氣驟然被抽空,我開始窒息,難受起來。
感覺快要死時,我聽到了粗魯的踹門聲,以及混亂的腳步聲。
「警察。」
「站起來,雙手抱頭蹲下!」
枕頭沒了壓力,自己蓬了起來,我拿下枕頭,紫色的氛圍燈晃得我有些眼花。
「你還好嗎?」
穿著警服的姑娘很年輕,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
我看了眼她伸過來的手,沒有去握,而是自己撐著床坐了起來,將寬鬆開來的浴袍係好。
「警官,我是娼,你對我的態度不用這麼好。」
望著女警驚詫的表情,我笑了起來,隻是眼眶有些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