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打火機把手術同意書給燒了,在我爸媽的麵前燒著,一邊燒一邊說著祝許夢菱早日康複。
這是我爸媽第一次看到我這樣,他們都被嚇到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想要我的腎?
做夢吧!他們那麼心疼他們的小女兒,那他們自己怎麼不捐?
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狠狠打我,混合雙打,把我的臉打的又紅又腫。
可有了精神分裂的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直接選擇了報警。
警察來了我爸媽和診所的醫生都傻眼了,他們全都不敢說出真實的原因。
警察當作是我們的家庭糾紛調解,要我爸媽負責賠錢,因為我砸壞了診所的窗子和一些設備。
他們隻好自認倒黴地掏了錢。
臨走的時候,我媽還是忍不住對我問:“你捐給你妹妹行嗎?我給你二十萬。”
二十萬買我的腎?
我沒猶豫,把這家診所立馬給舉報給了衛生局。
診所被查封的時候,我妹妹也被趕了出來。
大概是遭了報應,因為時間拖得太久了,等我妹被送到大醫院的時候,已經沒辦法再做移植手術了,隻能靠保守治療吊著一條命。
“我的女兒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我爸媽像是萬念俱灰,倒在我妹的病床前哭天搶地。
我妹妹像全身都失去了血色,蒼白著臉對著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你想讓我死是嗎?”
是啊,我就是想讓你死啊。
小時候你帶我去河邊玩耍,用力把我往深水區推,還說希望我死掉讓我別再在你眼前晃悠,還一次一次在我飯裏吐口水。那時候我跪著求你別這樣對我,可你呢?
你還笑著和媽媽說你都是和我鬧著玩的。
既然你想讓我死,我也不希望你活,我想看看你到底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而且,我隻是不想自己丟一個腎,我有什麼錯?
我爸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把我拉到了窗戶邊談心。
“陽陽,你妹妹這輩子可算是毀了,可我們實在不忍心。醫生說,她最多也隻有五年的時間了。”
“我想,在你妹最後的時間裏,把你男朋友讓給她吧。”
“爸也不是要為難你,但是你妹她還沒有談過戀愛,也沒結婚,也沒個孩子。要是她能成個家,有個孩子,不也很好嗎?隻要你答應了,等你妹走了,你們還能在一塊兒。”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簡直想笑,狠狠地大笑。
這是腦子養了多少爛魚才能說的出口的話?
我媽也跟著過來了,立馬就指著我的鼻子開了腔:“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必須給我答應,是你不給你妹捐腎導致她沒了生的希望的,現在這就是你能給你妹最好的補償!”
合著她這意思是我害了許夢菱?
許夢菱此時也跟了過來,語氣柔柔弱弱,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刺耳,“其實爸媽說的也沒錯啊。陳學文那麼優秀,還是個海歸,他怎麼可能一直喜歡你?”
我的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