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歌,你又想搞什麼名堂?”
溫肅太妃不悅的皺眉,語氣裏皆是厭惡。
區區一個不受寵相府嫡女,自己都是滿臉爛瘡,還敢在這裏逞能?
李大夫抬眼,再次恭敬的行了個禮:“臣早在張大夫那裏聽聞,王妃醫術了得,竟能解王爺頑疾,想必月柔小姐臉上的毒,應該也不在話下。”
之前王妃替王爺施針之法,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李大夫早就想一睹攝政王妃真容,終於如願。
顏夕歌莞爾一笑,揚起美眸看向江月柔:“當然,我也不是白幫人看病,一顆解藥二十兩銀子,需服用四十八個周期,概不還價。”
“那豈不是要一千兩銀子?”
江月柔定了定神,溫和開口:“顏姑娘,你可知普通百姓一年的用度,也不過二十兩銀子,是否有些奢靡呢?”
顏夕歌麵露為難:“的確奢靡,但畢竟臉是自己的,就看江姑娘,要不要臉了。”
江月柔聽出了顏夕歌話中有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就算顏夕歌免費給她,她也不會用,誰知道那解藥是不是毒藥?
思索片刻,江月柔淺淺向顏夕歌行了個禮。
“多謝顏姑娘的好意,月柔相信李大夫。”
“真可惜。”顏夕歌故作惋惜的搖搖頭,“既然江小姐不要臉,我便愛莫能助,太妃娘娘,兒媳告退。”
說完,便帶著薄荷離開了別院。
“小姐,剛剛太嚇人了,我的腿到現在都是軟的。”
薄荷眼睛都哭腫了,到現在還在後怕。
如果是放在以前,她和小姐定會百口莫辯,到時候被仗斃的就是自己了。
顏夕歌沉默不語,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起來,之後的計劃。
娘家那邊本答應送回嫁妝,但這幾天又沒了音訊。
她在王府吃喝用度雖然不愁,但總得拿些銀子傍身,心裏才有底氣和府裏這些人抗衡。
江月柔為了保全自己,不惜將自己的丫鬟推出去。
既然沒有得到懲罰,隻能讓他破財消災了。
“嗷嗚——”
正當她想著,突然耳邊傳來幾聲微弱的嚎叫。
顏夕歌抬眼望過去,發現那裏正是通往後山的路,隨後叫住了薄荷。
“薄荷,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薄荷懵懵的搖頭,不自覺的壓低聲音:“什麼聲音呀小姐?我什麼都沒聽到。”
“嗷嗚嗚——”
顏夕歌提起裙擺,尋著嚎叫聲,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薄荷擔心的站在門口,踮起腳尖張望:“小姐後山野獸頗多,你小心點!”
“噓!”顏夕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慢慢走向不遠處的草叢。
下一秒,驚喜的睜大眼睛。
草叢裏竟然窩著隻通體灰色的小狼崽子,正張著小嘴,發出微弱的嚎叫。
顏夕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把小狼崽子抱起來。
小家夥也不掙紮,由著顏夕歌把它抱進懷裏,還不忘討好般的在她手臂上蹭了蹭。
薄荷看到眼前的一幕,差點沒嚇昏過去。
緩了半天才顫顫巍巍的開口:“小姐,這是狼吧,野狼極其凶猛,你怎麼還能抱在懷裏啊!”
顏夕歌抿唇,伸出纖長的手指,逗 弄懷裏虛弱卻活潑的小家夥,小家夥也是親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指尖兒。
大言不慚的胡說八道:“誰說它是野狼了,薄荷你不懂不要亂說,這明明是我撿來的一條小狗,你看多可愛啊!”
“這是......小狗?”
“對呀,它就是我撿來的小狗,就給他起名叫小灰灰吧!以後就在偏房養著了。”顏夕歌揚唇笑笑,抱著寶貝小灰灰回了房。
薄荷欲哭無淚。
真是天塌下來都有自家王妃的嘴頂著,簡直是太硬了。
......
接下來的幾天,顏夕歌都悶在房裏照顧小灰灰。
這小家夥吃得多也長得快,才兩天就胖了一圈兒,嚎叫聲都比剛開始響亮了。
隻是這模樣越來越眼熟,這樣的毛色,似乎......
男人明黃的身影突然闖進顏夕歌的腦袋,讓她莫名脊背一涼。
那天君天臨殺的野狼,不會是這小家夥的媽媽吧,不然怎麼會出現在後山的山路上?
不可能,這世上哪會有這麼巧的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竹影的聲音:“王爺情況不好,屬下肯請王妃娘娘為王爺醫治。”
顏夕歌冷嗤一聲,自顧自的揉揉小灰灰的小腦瓜,沒有做聲。
君天擎這個狗男人,當初讓她滾,這會兒倒是想起自己了?讓她去醫治,不可能!
竹影“撲通”一聲跪在門口,雙手作揖,沉聲道:“求王妃醫治王爺!竹影必當生死為報,萬死不辭!”
顏夕歌依舊不為所動。
隻見竹影死死握住佩劍,沉默半晌才徐徐開口:“王妃,得罪了!”
他的話音剛落,顏夕歌便覺得肩頭一涼,竹影明晃晃的配劍已然抵在她肩頭。
那一瞬,顏夕歌神色冷然。
再看竹影,滿臉的視死如歸:“等王妃醫治好王爺,竹影必當以死謝罪,還請娘娘務必要為王爺醫治!”
顏夕歌蹙眉,深吸口氣,淡淡開口。
“把劍放下,我拿藥隨你去便是。”
正房內,靜如死水。君天擎躺在床榻上,麵色冷峻慘白,虛弱到連呼吸都感受不到。
顏夕歌緩緩上前,將指尖搭在他的脈上,仔細聽診。
臉色隨之凝重。
脈象淩亂至極,乃常人難以忍受之症。
她沒想到隻是區區兩日之期,君天擎體內的寒毒能嚴重到這個地步,忙用銀針定穴,防止寒毒流向心脈。
可幾針下去,君天擎開始渾身顫抖,冷汗直流。
“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