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攥著自己的掌心,難不成這個攝政王還有別的妃子?
“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薄荷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錯愕地看著她。
“小,小姐?!”
顏夕歌微微挑眉:“很驚訝?”
終於確認了眼前人的身份,薄荷激動地邁步上前,打量了又打量,兩眼放光。
“小姐,你太美了!不對,小姐你以前也很美,”薄荷連忙反駁,“隻不過現在更美了!”
“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
鏡中人眉目如畫,清純中透著妖媚,著大紅喜服和紅步搖,更是有種肆意張揚的美,她無奈地彎了下唇角。
“此事不得聲張,對誰也不行,明白?”
薄荷雖然疑惑於顏夕歌的用意,卻依然鄭重地點頭。
......
另一邊,大夫坐在床邊,正在給君天擎搭脈,床上的男人緊閉雙眸,陷入了昏迷中。
隨著他麵上神情變化不定,屋子裏的人也跟著心懸在嗓子眼。
竹影忍不住了,上前問道:“大夫,情況如何?”
張大夫把手收回,臉色複雜地看著床上的男人,驚疑不定道:“前一日王爺病情逐漸惡劣,今日高燒便好轉不少,傷口也基本愈合,莫非是得到了高人救治?”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麵麵相覷,好奇是哪位高人。
隻有知道內情的竹影,麵不改色,心裏卻湧過驚濤駭浪!
原以為這女人隻是為了唬住王爺編造的謊言,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懂醫術!
王爺的貼身大夫可是天玄山下神醫的徒弟,能得到他這般高的讚譽,想來那女人的醫術,竟比張大夫要更勝一籌!
“實不相瞞,這位神醫堪比妙手回春,但若是不找他接著醫治,隻怕王爺的情況依舊複發。”
竹影正要說話,這時一道輕微的咳嗽聲響起。
嘩然的屋內,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眾人皆敬畏地看向床上躺著的男人。
他低沉清冽的聲音響起:“本王知道是誰。”
少頃,顏夕歌慢悠悠地出現在眾人視野裏,她掩著麵紗叫人看不清真顏,一襲煙袖淺綠羅裳更顯清雅。
眾人嘩然。
怎麼張大夫口中這位高人,是個柔弱女子?
張大夫也大跌眼鏡。
顏夕歌沒管他們異樣的目光,徑直看向床上的男人:“救你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救我的外祖,鎮南王。”
屋內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姑娘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敢跟攝政王提意見。
等等,鎮南王?
他們立馬反應過來,臉色大變。
她是剛過門的攝政王妃!
君天擎冷眸微動,睨向門口的女人,“鎮南王通敵叛國,罪無可恕。”
“說我外祖父通敵叛國,可有證據?”
顏夕歌冷哼,“不過是空口白牙栽贓陷害!殘害忠良,你們和他,究竟誰才是天下百姓的罪人!”
此言一出,屋裏眾人皆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
這位攝政王妃膽子也太大了點!
鎮南王可是皇帝親自下令抓捕的,就算沒有證據,也無人敢置喙啊!
君天擎鳳眸微眯,凜然望向顏夕歌,正要發作,胸口突然沉悶,像是被人捶了一掌,痛楚從心臟蔓延至四肢,直到眼前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王爺王妃唇槍舌戰,其他人原本縮著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瞧見王爺沒了聲息,他們立刻撲上前。
張大夫伸手把脈,頓時臉色比紙還白,“王爺病急發作,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挺不過這一關!竹影,快去將昨日替王爺治病的人找來,不可耽誤!”
竹影轉身,掀起衣袍,徑直衝顏夕歌跪下,“求王妃救治王爺!”
昨日救王爺的竟然是王妃?
張大夫臉上一臉詫異,轉頭看著顏夕歌,難以置信。
顏夕歌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掃過,把他們或是震驚或是輕蔑的反應收入眼底,最後才將視線落在床上暈死過去的君天擎身上。
“你們王爺恐怕不想讓我救呢,若他醒來知道你們求我救他,怕是要將你們的腦袋都摘了。”她悠悠開口,不疾不徐。
“一切罪責,竹影一力承擔,絕不會連累王妃!”竹影咬牙道。
隻要能救王爺,摘了他的腦袋也願意。
“嗬!他要是真想摘我的腦袋,你們也攔不住。”顏夕歌冷笑。
眾人頓時失望。
看來王妃是不打算救人了。
但下一刻,他們便驚喜地看見顏夕歌朝床邊走來,張大夫更是激動地往後退去,給她讓出位置。
顏夕歌坐在張大夫方才的位置上,見君天擎的手腕上竟然搭著一方手帕。
矯情。
她將手帕一扯,甩了甩冰涼的手指,兩指搭在君天擎的手腕處,微微用力,神色鄭重。
她突然正色,旁人也秉住氣,十數雙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顏夕歌毫無壓力,遊刃有餘地診脈查看。
她傾身扒開君天擎的眼簾,又扯下他的衣裳,露出健壯胸膛——若不是胸口那可怖的傷口,這身體簡直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顏夕歌視線掃過,氣息不禁重了幾分。
餘光掃見張大夫的針囊,她伸手拔出銀針,“借用一下。”
話音剛落,她便將銀針紮入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