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陽,是你?”沈素琴顫顫微微抬頭,看著麵前身姿挺拔的人影。
瘦弱的身軀一顫,滿眼的難以置信。
“媽,兒子不孝,沒有照顧好您。”
“更不該當初不聽您的話,讓您操勞了這麼多年。”
看著母親那佝僂的身姿,花白的頭發,以及比同齡人最少蒼老十歲的麵容,林陽心如刀割,濃鬱的愧疚,幾乎將他吞噬。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坐牢的這幾年,母親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而這,都是他這個兒子害的。
撲通!
林陽跪在地上,眼眶泛紅。
沈素琴雙手顫抖著,撫摸著兒子的臉。
一時間,老淚縱橫,泣不成聲,欣喜得無以言表。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喃喃著,趕忙將這林陽攙扶起來,隻覺渾渾噩噩的生活,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媽不怪你,媽隻是慚愧自己幫不到你,媽一直相信著你啊。”
母子兩個互訴衷腸,沉浸在這久別重逢的喜悅中。
一旁的眼鏡男剛從地上爬起,光鮮亮麗的西裝被染得更加肮臟了。
“我還以為哪兒跑來了個不長眼的鄉巴佬呢,原來是你這個老賤人生的小賤人啊,怪不得蹲大牢了呢。”
“我不管你是誰,快給老子跪下道歉!”
唰!
林陽驀然轉身,鋒利的眸子凜冽如刀,醞釀著冰冷殺機。
他怒斥這眼前的人,“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怎麼了?你們兩個本來就是最下賤的東西,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得罪了老子,老子讓你接著吃牢飯!”眼鏡男囂張跋扈。
有圍觀者認出了眼睛男的身份,頓時色變。
“小夥子,這可是盛遠集團的副總趙輝,背後有首富撐腰,你還是趕緊道歉吧。”
“對啊,好漢不吃眼前虧,趙總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
一陣陣的勸說,不絕於耳。
林陽的臉卻仿佛凝結著冰層,鷹國皇室,修羅殿主,乃至西方教皇,這些大人物在他麵前不是得卑躬屈膝?
一個彈丸之地的公司副總,狗一樣的東西,也敢在他麵前放肆?
沈素琴聽到對方又要把林陽送進牢裏,一下子就急了,聲音顫抖:“陽兒,快,咱們給人家道歉,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聽到這話,林陽心都在滴血,他溫柔的握了下母親的手,笑著道:“媽,我沒事的。兒子這次出來已經發過誓了,任何人都不能侮辱您半分,否則……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林陽聲音驟寒,讓趙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竟有些恐懼,但很快便惱羞成怒起來。
“窮鬼,你裝什麼裝?老子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識相的話,快過來給老子舔鞋,要是舔幹淨了,我興許能饒了……”
啪!
趙輝話沒說完,就感覺眼前影子一閃,一記耳光便幹脆抽到了他臉上。
勢大力沉,頓時將他撂倒在地,口中吐出幾顆帶著血的後槽牙。
嘩!看客們嘩然一片,眼珠子都瞪了出來,瞠目結舌。
“瘋了!這家夥兒瘋了!”
“他怎麼敢連趙總都打啊。”
“……”
眾人驚愕震撼。
林陽卻麵無表情,不等眼鏡男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對方的頭發,走到另一個汙水桶前,一把向下摜去。
“我TM弄死……咕嚕嚕。”
趙輝頭埋到桶裏,跟個扔到鍋裏的肉一樣,不斷撲騰著,也不知道灌了多少的臟水,才被林陽揪著扔到地上。
趙輝臉頰紅腫,頭上頂著菜葉子,火鍋油,跟喪家之犬一般。
他大聲咳嗽著,猙獰痛罵,“你給我等著!我會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他咆哮著,眼神幾乎能殺人。
林陽卻不為所動,攙扶著滿臉驚恐,欲言又止的母親,向商場外走去。
趙輝肺都快氣炸了,眼見一群圍觀者還在那兒指指點點,似乎在嘲笑他一般,頓時咆哮道:“看什麼看!都尼瑪給老子滾!”
眾人作鳥獸散,趙輝氣得七竅生煙。
他一個公司的副總,位高權重,地位顯赫,什麼時候被一個蹲大牢的窮鬼欺負過?
簡直是奇恥大辱。
念及至此,他沒有任何猶豫,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狼哥,幫我弄一個人,生死勿論,價錢你來說……”
趙輝依舊是幅怒不可遏的樣子,陰冷的眸子如禿鷲死死盯著林陽消失的方向。
“狗東西,你給我等著,老子讓你全家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