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和張紅豔去了後山。
多年沒割豬草了,我有些不熟練,還好沒過一會就找回感覺。
身後有股異味傳來,我猛然回頭。
一位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男人,站我後麵。
張紅豔不見蹤影。
我下意識的抖動身體。
這個男人化成灰我也認識。
他就是上輩子搶我回去的男人,錢有糧。
他怎麼在這?
我握緊手中的鐮刀給自己打氣,鎮定道:“你誰啊!不像我們村的人。”
男人憨厚的道:“我是鎮上的,想去江邊的磚廠,但找不到路了,你能帶我過去嗎?”
狗屁鎮上的人。
就他身上的魚腥味,還有那黑得發亮的皮膚,哪像鎮上的人。
我聲音有點發顫的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地方在哪。”
我大聲呼喊著的張紅豔,想喊她回去。
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道:“大妹子,我就問個路,你不用那快就走吧!”
我一把揮出割豬草的鐮刀。
“別碰我。”
男人身手敏捷的躲過鐮刀,厲聲道:“你這人怎麼事,我就問個路,你還想劈了我。”
看著男人的怒容,我手腳發軟。
上輩子,我剛被捉去的時候,沒少被這男人打,最嚴重的一次把我的雙腿打斷了。
要不是回到浩哥身邊後,被他小心照顧,我也活不到八十多歲。
“我不知道你說的地方,我要回家。”
我豬草都不拿了,攥著鐮刀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要去找浩哥。
今天發生的事,還是讓我沒緩過神,就算這是夢,我也不希望和錢有糧有交集。
我剛走不遠,被張紅豔攔住去路:“你豬草呢?這就走了。”
我喘著粗氣,道:“別管豬草了,來了個陌生男人,看著就不像好人,我們快回去吧!”
我拉著張紅豔離開。
張紅豔在掙脫我的手,道:“他臉上又沒寫壞人兩字,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好人。”
張紅豔熱情的迎了上去,知道錢有糧要去磚廠買磚建房時,主動要幫人家帶路。
去磚廠肯點要經過江邊,要是男人的船停在那裏,把張紅豔捉上船,那還去哪裏找人。
張紅豔要我和她一道去,“這邊都沒什麼豬草了,我們還是去江邊吧!順便把人家帶到磚廠。”
我頭搖的像撥浪鼓,道:“我就不去了,牛牛該喂奶了。”
錢有糧意味不明的盯著我的胸部。
想起一上輩子不好的記憶,我猛的弓起身子,滿臉慘白。
“你不去也行,我的鐮刀壞了,你的借我用一下。”張紅豔沒等我回答,隨手抽走了我的鐮刀。
她把鐮刀遞給錢有糧,道:“你幫我拿一下,我去拿回我裝豬草的籃子。”
望著跑開的張紅豔,錢有糧高舉鐮刀,對我漏齒一笑。
我看著他那黃澄澄的大板牙。
冷汗爬滿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