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凶手看到了,他發現我目睹了他殺妻的全過程。
我嚇得直犯哆嗦,腦袋也懵了。
他忽然用手指向我這邊,一層一層地往上數。
這是在數我這邊的樓層,確認我住在哪一層。
我趕忙側過身,將窗簾給拉上。
枯坐在沙發上,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坐了多久,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一直敲個不停。
我隻好鼓起勇氣,拖著我快虛弱的身體,來到了門邊。
因為我是孤身一人居住,向來多個心眼。
透過貓眼向外看去,我看到了一個頭戴鴨舌帽,臉戴口罩的男人。
我拔高了聲調,問道:“你好,請問你是誰?”
男人也大聲地說道:“你好,我是你樓上的鄰居。”
樓上的鄰居來敲門幹什麼?
我們這幢樓的住戶,幾乎都很少照麵,更談不上有交集。
男人見我沒有聲音,在門外說道:“是這樣的,我家沒有醬油了。”
“可以借我點醬油嗎?”
原來是來借醬油的,我放下了心中戒備。
“好,我給你去拿,你稍等一會兒。”
我答應了,往廚房走去。
經過吃飯間的時候,我不經意地一瞥,看到了時鐘。
我又從廚房間退出來,看著時間。
此時是淩晨一點。
哪會有人大半夜來問鄰居借醬油的?
而且,他全身上下,還護得這麼嚴嚴實實。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瞬間手腳發麻,背後更是泛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慌忙走到了客廳的窗戶前,我一把拉開了窗簾。
對麵那戶,殺妻的那戶人家,現在燈滅了。
我心裏開始打鼓,門外來借醬油的人,該不是那個殺人犯吧?
門外那個人又開始敲門催促。
我跑到了廚房裏,一手拿著醬油,一手拿著菜刀。
外麵索性不再敲門,變成了大力地拍門。
我太害怕了,手裏的醬油一時沒有拿穩,砸到了地上。
醬油瓶摔破了,流了一地醬油,一晃眼像是看成了一地的鮮血。
我恐懼不已,死死地握緊了菜刀。
做了非常久的心理鬥爭,我才走到了門口。
即便害怕,我也還是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那個男人,沒有走。
他還在。
可能是因為擔心繼續敲門或拍門,會引來其他鄰居。
他站得累了,索性坐在了我家門口。
一整個晚上,我也不敢回屋去睡。
生怕男人找到了辦法,闖了進來。
我靠著門,時不時會向外看看。
等天快亮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遇到了危險,找警察,找物業保安。
我先是翻出了物業的電話,打了過去。
保安室很快接起了電話。
“是保安室嗎?外麵有個人,從昨天淩晨一直坐在我家外麵,你們可以派人過來嗎?我好害怕。”
我將我的門牌號報了出來。
掛斷電話後,我這才想報警。
一低頭,我看到了一張染血的紙條。
我慌亂不已,外麵那個男人,他肯定是聽到我打電話了。
恐懼驅使下,我一邊彎腰撿起那張紙條,一邊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