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阮夏格甚至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帝庭驍太陽穴突突直跳,除了這女人,沒人敢這麼挑戰他的權威,聲音裏透著寒意:“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
阮夏格對此不甚在意,“多謝帝總誇獎。”
隻要能拿回師父的鑰匙,被這狗男人罵幾句又如何?
然而,這番舉動在帝庭驍眼裏就變成了為了製造和他在一起機會真是良苦用心,頭疼之際,薄唇微啟:“我讓林周給你安排個房子住下,好嗎?”
男人的嗓音清冽如泉水,在心底蕩起絲絲漣漪。
一般的女人很難招架得住。
阮夏格卻絲毫不為所動:“不要。安迪都說了要貼身治療,記錄數據,我肯定要跟你住在一起。”
“不可能。”帝庭驍想也沒想就拒絕。
她倒是想得挺美!
阮夏格無所謂道:“哦,那你瞎著吧。”
“......”帝庭驍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真是個無賴。”
末了,他隻能沉聲吩咐林周:“開車,去京都南苑。”
這是他平時居住的別墅。
車子一路平穩地行駛,二十分鐘後,順利抵達目的地。
帝庭驍一轉頭,卻發現這女人竟然在車子上睡著了,而且還睡得正香,他冷著臉推她:“醒醒,到了。”
阮夏格睜開朦朧的雙眼,漸漸清醒過來,一點都沒不好意思:“噢。”
帝庭驍無語,讓林周徑直推著他進去。
別墅內裝潢簡約,除了黑白灰再沒有其他色調,阮夏格緊隨其後,上了二樓,站在一間客房前,帝庭驍冷漠地說:“這段時間你就住這個房間。”
“好的帝總。”阮夏格沒異議。
帝庭驍看了她一會兒,又警告道:“除此之外,別的房間你不允許踏入。”
阮夏格笑得隱晦,彎腰湊近輪椅上的男人,壓低聲音,嗬氣如蘭:“怎麼,帝總是怕我晚上對你圖謀不軌嗎?”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臉上,帝庭驍皺眉拉開兩人的距離:“我還有工作要處理,阮助教請自便。”
話音落,他便讓林周推他進了書房。
“帝總,您真的要讓阮助教住在這裏嗎?”
帝庭驍垂著眼,隨意把玩著手中那枚古銅色鑰匙,漫不經心地說:“隻要她能治好我的眼疾,這些都不重要。”
林周猶豫:“您就不怕......”
她霸王硬上弓嗎?
帝庭驍甩過去一個淩厲的眼神,林周立馬閉上了嘴。
不知怎的,他察覺到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排斥這個女人,與她待在一起,有種沒由來的放鬆感。
另一邊,阮夏格心滿意足地進了房間,心思微動,決定今晚就去偷鑰匙。
在此之前,她先在手機上將酒店的房間退了,又上某購物軟件購置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簡單的衣物。
整理完畢之後,卻接到了沈父的電話。
“阮夏格,我讓你去改姓,你改了沒有?”
一如既往的質問讓阮夏格捏緊手機,冷下臉來說:“我已經做了公證,至於身份證上的名字,我不會改。”
沈父怒:“身份證上的也給我去改了,這是命令!”
阮夏格不願再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所謂親生父母,不過也隻是為了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所以她也沒必要繼續虛與委蛇,大家都省事,反正等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後,也不會再跟她們有任何的交集了。
......
深夜,整棟別墅都暗了下來,周圍安靜得嚇人,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這時,一抹俏麗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溜進了帝庭驍的房間。
落地窗外,月光傾灑入室。
阮夏格貓著腰在床頭櫃和枕頭底下謹慎地翻找了幾遍,又掏了掏他最近穿的幾件西裝的口袋。
卻始終沒有看到鑰匙的蹤跡。
奇了怪了,難不成他還能把鑰匙藏起來了不成?
疑惑間,阮夏格突然發現這男人脖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反光,定睛一看,果然是師父那枚複古鑰匙!
......死男人,是自己的東西嗎就貼身戴著!
阮夏格心中暗自腹誹,此時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呼吸都極力壓輕,朝帝庭驍伸出罪惡的魔爪......
結果她剛準備出手,男人忽然翻了個身!
阮夏格以為是帝庭驍被驚醒了,連忙低下頭趴到床邊,然而佝僂著背等了許久都沒見動靜。
抬起頭來,卻發現這男人不動彈了,呼吸平穩,看起來還在熟睡中。
她鬆了口氣,手撐著床沿起身,隨後便看見帝庭驍緊閉雙眼,呼吸平穩地躺在床上,月光將他的膚色襯得分外冷白。
眉眼鐫刻,高高的鼻梁,鋒利的薄唇......
阮夏格呼吸一窒。
嘖,近距離觀察才清晰地感覺到這男人真是帥得暴殄天物。
睡著了的他,少了平日裏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像一隻順毛的獅子,讓人忍不住撫摸幾下。
要不是外界認為他是個殘疾,估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了。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理智回籠,阮夏格掂著腳尖,悄無聲息繞到床的另一邊,小心翼翼地再次伸手準備去抽鑰匙。
屏息凝神間,眼看著就要碰到鑰匙的尾部了!
現在隻需要輕輕一拉,就能將它抽出來,哪成想,這狗男人睡個覺都不安分,動彈了幾下,直接把鑰匙壓到了手下!
“......”
嘶。
阮夏格氣得肝疼,無可奈何之際,現在隻能把鑰匙扯出來。
神經緊繃著,蔥白如玉的手緩緩探到男人的大掌之下,一點一點地挪到鑰匙邊上,她屏住呼吸,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鑰匙。
因為床實在是太大了,她隻能以一個趴跪的姿勢在上麵。
胸腔砰砰作響,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囂著:馬上成功了,就差一點了......
就在這時!
她撐著的手肘倏地一滑!
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直直朝帝庭驍身上倒去,準確無誤地以一個極度曖昧的姿勢趴在了男人的身上。
兩人的鼻息交錯,室內升騰起一股無名熱氣。
阮夏格心臟猛地一沉,捂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尖叫。
下一秒,帝庭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