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潯陽潯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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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太師府時我隻有十四歲,那將我拋棄了十四年的母親見我第一眼便說道:“先將小姐帶下去梳洗。”

她高坐明堂之上,嫌棄自己曾經遺棄過的女兒衣衫不整,肮臟無禮。

我從未被束之於這高牆庭院之中,見她第一眼便不喜,因此身邊的嬤嬤為我引路時,我盯著眼前這個滿身華貴的婦人,開口嘲諷,“臟到你了嗎?”

誰也沒想到我如此反骨,廳堂裏寂靜片刻,突然有人鼓起掌來。

我看了眼來人,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我本名蕭月清,十四歲前沒有名字,是太師府唯一的獨女。

太師府薛夫人,也就是我的母親前些日子去龍岩寺燒香,路途中回來時無意發現了我。

親生的女兒自是要接回家的,隻不過是以養女的身份。

說來可笑,為了迎我這個養女回家,他們竟然辦了場宴席來慶賀。

宴席當日我被人裝扮的猶如瓷娃娃,一大早我那嫡母身邊的嬤嬤便來督促,提醒我的一舉一動。

可剛踏出閨房,我便將那嬤嬤的裙角踩住,讓她狠狠摔了個狗吃屎。

那嬤嬤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連規矩也不顧了指著我的鼻子叫罵,將在後院吃酒賞花的夫人小姐們引來,我的母親也在其中,臉色烏黑。

看著那嬤嬤摔得狼狽,我身邊的侍女照春悄悄給我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們古代人牛逼!”

我不懂這話的意思,剛一轉頭,我母親就已經板著臉過來,身後是一眾京城貴女,宗室誥命。

她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伸手,給了我響亮的一耳光。

“這一掌,是罰你毫無禮數。”

我知道我嫡母娘家是勇毅侯,戰功赫赫的武將之家,她也是一身的武功,不輸男兒。

今日這巴掌我躲不過,但也不能就此挨著。

眼瞅著她第二掌落下,正當我想往後退時,眼前忽然一陣疾風,一把折扇順順當當的擋在我嫡母的巴掌上。

我抬起頭,看到當朝輔相裴漸。

他身後是太子和楚王,兩人分別抱著我嫡母的胳膊,竟然耍賴般的將她往後拉。

“夫人可別生氣了,清妹妹剛來府邸,禮數不周到也不值得您動如此大怒。”身後也有人勸阻,我嫡母這才放了我。

那些看熱鬧的夫人小姐們見裴漸來了,也盡數散去。

隻有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男人。

“別來無恙啊蕭小姐。”

我冷眼瞥了瞥他,轉身往回走。

我身邊的照春毛毛躁躁的跟上我,“哎你還不能走,你倆有主線劇情要發展的!你走了劇情怎麼往下推啊!”

我停住腳步,“再胡言亂語,便送你去那瘋子府裏當洗腳婢。”

來蕭府這麼多天,每次照春在我耳邊念叨些奇奇怪怪的時,這話總能把她虎住。

可這次她道沒被我嚇住,還擋住我的去路,“不行!”

“就算和男主沒有對手戲,你也要和太子搞副線劇情,你倆以後......”

我有些不耐煩了,停住腳步,往回看了一眼。

裴漸那廝早已搖著扇子與其他姑娘家閑聊去了,我蹙起眉看了幾秒,轉身離開。

照春不知道,我還靠挖野菜活命時,曾與裴漸見過一麵。

那時的他比現在年輕些,城府看著也沒多深,某天夜裏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了收養我的老夫妻的破茅屋前。

我阿爺可憐他才救了他一命,又見他一身的玄錦,料到他不是一般身份。

他在我屋中養了三個月的傷,每日吃我的用我的,死皮賴臉的待了三月。更甚的是每日都要與我提一遍我與他老師的幼女長的很像這件事。

日日提,耳提麵命,我實在不耐煩了,將他的行李打包將人趕了出去。

沒想到這廝是夜裏竟拿著我的刀架在了我脖子上。

他的聲音逼近我耳畔,低沉輕笑,帶著幾分決然的殺氣。

“你說說,你到底是蕭月清,還是照春?”

我被子下握著短劍,目光在黑夜裏極度清明。

我說。

“我叫無名人。”

照春說我的任務就是嫁給太子,助他匡扶社稷。

我麵不改色,卻也知道,嫁給太子的確是我的目的。

殺了裴漸也是。

太子與楚王是當今聖上僅有的兩個兒子,都被安置在太師府學書。

我想嫁太子,第一步便是與他說上話。

我裝作無意與太子在庭間偶遇,他待我以禮,轉身便走。

我與兄長一同和他聽夫子的課,他跪坐端正,目不斜視。

倒是楚王,追在我屁股後麵一個勁的姐姐的叫,我盡力將他擺脫,可他竟越來越黏人。

伴著楚王對我好感日漸增加,裴漸來太師府的次數便頻繁了許多。

我每次都躲著盡量不見他,偶然有一次長兄拉著我玩投壺,楚王自然跟在我身後,太子與我長兄是故交,自然也來湊熱鬧。

可那沒眼力見的楚王硬是把箭塞在我手裏讓我投。

他許是沒在意,那箭削的有些粗糙,邊角處有尖銳凸起的地方,往我手裏塞時不小心劃過我的手掌。

我微微的蹙眉被他看在眼裏。

太子拿了隨身帶著的上好金瘡藥為我包紮,囑咐我下次當心,而那傻不兮兮的楚王因為愧疚而掉了眼淚。

正當我和照春都以為我與太子毫無進展的關係終於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時,裴漸卻倚靠在不遠處的圍杆,笑的意味深長。

照春一回頭看見那廝就低聲唾罵了句,連楚王看見他也不哭了。

裴漸撩過衣袍走來,一手攬著楚王,一手搖著折扇,看似問候,實則戲謔,“蕭小姐受傷了?”

太子中規中矩的替我答了。

裴漸眼皮也不抬,“你先滾一邊。”

空氣寂靜了幾秒,我反應過來,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我受不受傷,關你屁事。”

楚王剛想勸我少說,他一扇子搭到楚王肩膀上,那家夥瞬間被內力壓的呲牙咧嘴,捂著肩膀疼得大叫。

裴漸一邊細細觀察我的表情,一邊笑,“看來我得想想辦法,太師府這麼多外男,蕭府可就您這一個獨女,冒犯了您的清譽可就不好了。”

我麵無表情,學著照春每日裏的樣子罵他,“你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管這麼寬你家住太平洋嗎整天就知道搖著把搔首弄姿你有本事你穿個女裝也來給我扭扭還有這裏是太師府不是你家的後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也不看看夠不夠資格。”

一口氣說完,我幹脆的吐出一個字,“滾。”

後來我聽說罵他的事被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再後來沒過多久,楚王便得了重疾,藥石無醫,隻剩了一口氣。

而我也沒好到哪裏去,被母親賞了三十大板,還被罰跪祠堂。

跪祠堂的那日,我正盤算著半月後宮中皇後的那場壽宴,忽然照春乘著給我送飯傳來消息,說楚王病重不治多日,已然命隕,喪儀都已送去皇陵好幾日了。

我聽見照春在我耳邊叨叨,“楚王怎麼死這麼快,劇情也還沒到那會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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