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攝政王的侍衛,我剛替他擋了一劍。
沒有感恩戴德,也沒有痛哭流涕,甚至還被嫌棄‘臭死了’。
我怒了,但敢怒不敢言。
不是因為愛,是因為我另有所圖。
......
宮宴上,密密麻麻的刺客像是從地裏鑽出來的一樣,目標明確的直衝謝涼而去。
我當即衝過去擋在他身前,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劍。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上落下,我躺在謝涼懷裏,仰頭朝他看去,對上了一張堪比謫仙的臉,以及一雙冷漠的眸子。
沒有驚訝,沒有驚慌,甚至連一點情緒也沒有,淡淡的瞥過我流血的肚子,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唇,語氣裏夾雜著些許嫌棄,「嘖,臭死了。」
我氣得垂死中坐起,一拳錘在謝涼脖子上,咬牙切齒道,「大人,我救了你!」
「還能說話?看來是死不了。」
最後,我不是被疼暈的,我是被氣暈過去的。
狗東西謝涼,別落在我手裏!
......
我醒的時候,正躺在柔軟的被褥裏,頭頂上是奢華的月白色錦緞賬頂,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熏香。
是謝涼身上的味道。
「睡了三天,醫走了三個太醫,我還琢磨著,你今晚要再不醒,就不費力氣了,直接把你丟去山裏喂狼算了呢。」
我嚇得坐起來,扯動肚子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我吸幾口氣,轉頭看過去,看見了斜靠在軟塌裏的謝涼。
大宴的攝政王,一張臉生的極美,宛若九天神佛,行事作風卻跟他的那張臉截然不同。
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但凡接觸過謝涼的人,沒有不怕他的。
謝涼看著我,淡漠的眼裏生出了幾分興趣,「你救了本王,想要什麼賞賜?加官進爵,或者黃金萬兩?」
我搖搖頭,揚起一抹笑臉,柔聲道:「能救下大人是我的榮幸,屬下不想要什麼賞賜,隻求能留在大人身邊,繼續保護大人。」
我說完,謝涼久久沒有反應。
就在我揣測著謝涼的狗脾氣,是不是我有哪句話說錯了的時候,謝涼開了口,「如你所願。」
我一口氣還沒鬆完,就聽見謝涼接著說,「不過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夠格保護我,你以後就做個替我研墨的侍女吧。」
我磨了磨牙,溫順的點頭,壓在被子底下的雙手狠狠揉搓著被子。
狗東西謝涼,別落在我手裏!
......
我不是凡人,而是九天上的姻緣仙,掌管著天下姻緣,此番下界,是為了尋求曆劫的機緣。
下界之時,我曾去找過司命仙君,他說我的機緣就在謝涼身上。
謝涼生性殘暴,殺人如麻,身上沒有跟任何人的姻緣線,甚至連親緣線都單薄得可憐,仿佛他在這世上跟任何人都沒有瓜葛,隻是孤身一人。
司命說謝涼是我的機緣,而我是姻緣仙,我想著,是不是要我給謝涼牽一根姻緣線,讓他找到所愛之人,成就人生美事,就能順利尋到機緣。
打著這個主意,我下界後一路目標明確的找到謝涼,經曆了幾番波折,順利成了他的侍衛。
其實我一開始的打算是混進王府給謝涼當個貼身侍女,這樣也方便我行事。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王府裏除了幾個老嬤嬤以外壓根就沒年輕的姑娘,王府也不招侍女,倒是侍衛一直在招。
原因可能是謝涼仇人太多,侍衛供不應求吧......
無奈之下我隻能改道去掄劍翻跟頭,順利通過了王府侍衛的選拔成了保護謝涼的侍衛團中的一員。
在謝涼身邊待了三個月,我一直在留意他身邊出現的姑娘,看看有沒有能牽線的。
對此,我隻想嗬嗬一聲。
別說姑娘了,謝涼身邊除了老嬤嬤,連隻母蚊子都沒有!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我從開始時的激情澎湃,到後來直接擺爛了。
我甚至有時候頭腦一熱都想自己上了,可是我很快冷靜下來,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謝涼那狗都嫌的東西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