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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姐姐嫁給了二皇子沈雲。

他曾娶過兩任王妃，沒人在王府活過一年。

後來，姐姐要搶：“王妃應該是我。”

沈雲點點頭：“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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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晚，沈雲挑起了我紅蓋頭。

“你不怕我？”

我心裏冷笑，嫁給你，本來就是死路一條，有什麼可怕的呢？

沈雲其人，就是京城高門貴女的噩夢。

體弱多病，纏綿病榻，當年太醫曾斷言他活不過25歲。

皇上為他先後娶了兩任王妃衝喜，沒想到，他倒是順利的活過了25歲。

而兩任王妃，嫁入王府不到一年，都死於非命。

當他第三次娶親時，輪到了盧府。

“盧綿綿？”他忽然喊我。

“嗯？”我下意識地應他。

壞了！露餡了！

這是我的名字，不是姐姐的！

沈雲眼眸暗了暗，戲謔地說：

“盧丞相好手段啊!”

“不舍得嫡女，把你這個冒牌貨嫁進來！”

他湊到我麵前來：“看來，早逝世的王妃，又要多一個了！”

我渾身冰冷，趕緊跪到他腳邊：“欺瞞殿下，我自知死路一條，求您多留我一年，第二年再殺，行嗎？”

沈雲楞了一下，沒想到我所求不過是晚一年殞命而已。

“為何？”

“殿下，我母親還在府裏，我要是挨不過今年，她可能很快會沒命的。”

“那明年......”他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慘然一笑：“她等不到明年了。求殿下，為了母親，讓我苟活這一年。”

他掰起我的下巴，盯著我看了很久，幽幽地歎了口氣：

“罷了，多留你些時日，又有何妨？”

我慢慢起身，伸手去解他的衣袍。

“你幹什麼？”沈雲按住我的手。

我十分不解：“伺候殿下更衣啊，洞房花燭夜，不應如此嗎？”

沈雲嘴角跳了跳：“不用了，今晚我不碰你。”

哦，忘了，他體弱，估計是不行。

夜半十分，忽然聽到身邊的動靜。

“母親！”沈雲喊著，“母親！”

我輕輕推了推他：“殿下，醒醒，殿下，醒醒。”

沒用，他被夢魘住了。

我伸手抓住他亂舞的雙手，緩聲安慰道：“我在。”

沈喬安靜下來，抓住我的手，開始默默流淚：“母親，不要丟下我。”

呃？這是鬧哪樣？

沒辦法，先安撫下來吧，他不老實，我也睡不好啊！

歎了口氣。

“我在。”我拍拍他的手，“別怕。”

第二日清晨，我在塌邊醒來，動了動僵直的胳膊，發現身上多了件披風。

沈雲不在床榻上。

侍女端來了早餐，我沒什麼胃口，隨口吩咐道：“放那裏吧。”

“守了一夜，不餓嗎？”

沈雲的聲音響起，聽不出情緒。

我趕緊起身，他伸手攔住了我。

“別拘著禮了。”

沈雲咳嗽了一下，有些別扭地說：

“是些清粥小菜，要是不合胃口，讓廚房再重新做。”

我抬眼，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你慢慢用，今兒是十五，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隆福寺。”

馬車外麵裝著厚厚的帷幔，淡淡的藥香縈繞在車廂內。

沈雲身上披著一件大氅，手裏還有握著暖爐。

這，我哽了一下，忍不住腹誹，他還真是虛弱啊。

想了想，我解下披肩，蓋在了他腿上。

“你？”沈雲不解。

“殿下蓋著吧，我不冷。”

“數九寒冬，姑娘家家的，不要受了寒。”

“沒關係的，我習慣了，”我笑嘻嘻地回他，“我跟我娘住的屋子呀，冬天都沒多少炭的，早練就了一身不怕冷的本事啦。”

沈雲沒再拒絕，靠近我身側坐了坐，將暖爐放在我倆之間。

他踟躕了一下，拉住我的手，放進他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