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程以墨氣不打一出來,正要過來揪我。
我卻忽然轉身,掩麵而泣,聲淚俱下地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沒錯,我還是選擇這樣說。
「夫君,我冤枉啊,我真的沒有。」
他顯然有些愣怔,沒料到一直強勢任性的我也會這樣卑躬屈膝。
「如果夫君肯相信我的清白,我願意抬佟妹妹為平妻。」
我如是說著,計上心來,一邊斜覷著佟美央的反應。
果然,她見我示弱,也很聰明,說那天是她看錯了。
「應該是別的侍衛和丫頭不檢點,妾身想起來了,必然是看錯了。」
畢竟她也知道憑信口雌黃推翻不了我這丞相嫡女。
但能白撿一個平妻的便宜,才是大賺。
程以墨這才罷休,還有些欣慰。
隻是......他大概忘了,按照我們北嶽國的律法,程以墨這樣的贅婿,平妻是要承擔和正室一樣的嫁妝的。
這豪華府院,黃金百兩,綾羅千匹,她一樣都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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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妻大婚的前一日,我到山上的龍延寺裏祈福,祝願他們斷子絕孫,惡有惡報。
求得的都是上上簽,寺裏的老方丈對我說,今日我許的願望都會實現。
好兆頭,但願如此。
當我閉眼上完香,再次睜開眼睛時,頭頂上突然掉下來一本書。
我詫異不已,交給方丈詢問這可是寺廟之物?
他卻搖了搖頭,「既是來尋施主的,當是有緣牽絆。」
走出寺廟,我手中這本天書嘩啦啦被風掀開。
神奇的是,除了我沒人能看到上麵的字。我問翠姑,她懵然問我夫人這不是一張張白紙嗎?
無字天書?
我坐在楊柳蔭下仔細翻看起來,發現書裏的角色竟都是我身邊之人。
上麵清晰記載了何年何月,程以墨從邊地帶回來一赤衣女子,又在何日與妻發生齟齬,怒而抬美妾為平妻。
並且記載了佟美央是帶著主角任務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踢掉我這個惡毒原配,帶給男主“幸福”。
迄今為止,書上說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我大感震驚,無比好奇地往下看了下去。
原來,她下一步就要先逼我“淨身出戶”,侵吞我的財產,積累原始資本。
娶平妻那天就是程以墨休我之日。
而我苦苦哀求,還是被棄如敝屣,越想越氣,當晚就因悲憤心梗而亡。
上麵沒有寫佟美央下一步要做什麼,厚厚的天書在這第十頁就戛然而止。
我......就這樣死了?
我深吸一口氣,合上天書,不敢相信這就是我悲慘的命運。
那我偏要逆天而行。
花朝節那天,我的夫君大婚。最諷刺的是這和他娶我是同一天。
「美央和你是平妻,就選同一天入門,希望你們姐妹和平相處。」
望著渣夫坐享齊人之福的嘴臉,我第一次從齒間冷笑出了聲。
從前我中了什麼魔障非要嫁給這個男人?
我專門穿戴了成親時的鳳冠霞帔,迎她進門。
佟美央穿著華麗的金羽翟衣,活像隻耀武揚威的公雞,看向我的眼尾充滿邪魅。
估計在想,今天就是把我踹出府的好日子了。
夫妻對拜的時候,出乎所有人意料。
我忽然上前握住他倆的手,阻止他們拜堂。
「曲聆湘,你什麼意思?」程以墨不解。
我溫柔地提醒:
「夫君怕是忘了,你是贅婿,按照北嶽律法,妹妹需要和我準備一樣多的嫁妝。如今可帶來了?」
我看到佟美央臉色都變了。
她這個從天上光著腚掉下來的穿越女,哪來的什麼財產?
翠姑則幽幽念了起來我的嫁妝禮單,每條每列都出自我丞相府,是嫡女出嫁的規格,沒有一條她佟美央負擔得起。
望著眼圈漸漸紅了的佟美央,他怒摔了桌上的茶盤。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