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女朋友,我更像是顧鈞的舔狗、備胎。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為他謙卑地貢獻出自己的全部。
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偷吃,也不知道他頻頻去相親。
但他怎麼都想不到,在他還沒找好下家之前,會先撞破我的秘密。
我是個戀愛腦,更是個瘋子。
二十多年來乖巧古板的我,遲到的叛逆期來勢洶洶。
顧鈞是我的初戀。
我舔他舔到什麼程度呢?連他堆積的內衣都是我周末過去洗的,我每個月的工資一分不少的上交給他,他冷暴力時我會淚流滿麵跪在他家門口乞求,他帶我跟朋友出去玩的時候,但凡我哪裏做得不合他心意,他就會破口大罵。
他的兄弟們都覺得我是個傻子。
從麵相上也看得出來,我長得很稚嫩,二十多歲了還有嬰兒肥,無辜的狗狗眼,鼻頭鈍鈍,看著就十足的蠢相,但男人或許都偏愛傻白甜,所以我更竭力的把自己打扮得天真。
這天我陪顧鈞喝酒擼串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誰呀?」我緊張地問,全部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半點都沒分給其他人。
誰料,就這幾個字為我惹來一場災禍。
顧鈞的怒意來得莫名其妙,當即回頭扇了我一耳光,「老子的事輪得到你多嘴?!」
我腦袋嗡嗡作響,不敢再說一個字,連淚都不敢流,隻是默默陪在他身邊,等他們吃完飯後,又去結了賬。
顧鈞最好的兄弟周緘刻意落後他們幾步,靠近我。
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炙熱的溫度,和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清冽低醇的香水氣息。
「你還好嗎?」他問。
我低垂著頭,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自從跟顧鈞在一起之後,我從來沒有跟異性靠得如此近。
「沒、沒事......」我聲如蚊呐。
耳邊傳來周緘低低地笑聲,他揉了揉我的頭,「有事可以來找我。」
我腦子轟的炸開,瞬間後退幾步,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他眼眸裏湧動著幽暗又瘋狂的碎芒,但轉瞬就消失不見,沒再說什麼。
隻是沒想到周緘一語成讖。
當晚我送顧鈞回家,但他卻硬生生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拖進了他家裏,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怒不可遏地吼,「臭婊子,連我的兄弟都敢勾引?!」
「我......我沒有......」我瘋狂地咳起來,話都說不完整,破碎的字節從喉嚨溢出的時候,又被顧鈞的怒火焚燒。
他猛地推開窗子,把我半個身子押在窗外,「你要是再敢跟別的男人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死!」
「寂寞?」
「你就這麼饑渴?」
「要不要我找幾個男人來伺候你?!」
顧鈞像瘋了一樣把我摔在地上,一腳踹下來,我五內俱碎,痛苦讓我蜷起身子,不敢發出聲響,可他卻並不打算放過我,而是更瘋狂的毆打。
我不能死。
顧鈞大約是打得累了,拉開冰箱想拿瓶酒,卻發現已經空了。
他從我包裏翻出錢,氣勢洶洶地下樓去了。
我顫著手,費力地翻出手機,找到周緘的微信,發了條消息過去,「救我。」
其實我知道顧鈞為什麼會發怒。
因為他自卑。
因為他那可笑的男人尊嚴。
因為他——陽痿。
所以他非常敏感易怒,試圖通過毆打辱罵我,來獲得掌控感,來彰顯他的陽剛之氣。
但我也知道,隻要他找到了家庭條件好,又能像我一樣死心塌地的相親對象,就會立刻踢開我,去別人那裏演繹溫柔體貼。
不過,我不在意。
因為我是個單純天真的戀愛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