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床上扭動的嬌軀,邊嘖嘖驚歎邊投來油綠綠的目光,冷哼道:
「要想少吃點苦,就放棄掙紮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老卓家的狗,替我生下兒子,才是你最好的宿命!」
淚眼模糊間,我無比清醒地發誓:
我一定要讓這幫人渣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
我叫時梅,摽有梅的梅。
2006年的夏天,我9歲,在師範大學讀大二,專業是英語,暑假被安排來外省一個邊遠縣城的鄉村小學支教。
當時的我年輕氣盛,明明有更近一點的安排,卻為了解決輔導員的愁容,毅然決然選擇了這個沒人願意來的地方。
反正就一學期,六個月而已。
很快,我抵達了那個名叫白澱小學的地方,坐落在一個荒僻的山窪裏。
那時年輕,我比較愛打扮,每天也希望以明媚的樣子麵對這些孩子們,常穿一件波西米亞風長裙,配中跟涼鞋。
在上課時,常常看到窗口邊悄悄站著一個身影。
我認出來了,那是我們學校鍋爐房燒鍋爐的小卓。
看起來很憨厚老實的一個小夥子,隻是愛留長頭發,還不愛洗,渾身散發一股餿味,因此平日裏沒什麼人肯理他。
他每每看見我就舌頭打架:
「時,時老師,我知道我愛你用英語怎麼說,艾......賴吾又。」
他認真又憨實的語氣令我忍俊不禁。
他見我笑了,也嘿嘿笑起,將手插入油膩的長發裏撓了撓。
可那時我並不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展露笑顏。
即將迎接我的,是毀掉我終生的噩夢。
那天下了課後,我去縣城裏采購,打算給暖瓶皮換個內膽,買好的內膽還拎在手裏。
夏令時黑天晚,我在公交站牌下麵站著,等著坐末路公交車回去。
正等車時,一輛灰色五菱宏光突然橫在了我的眼前,車上下來幾個男人。
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忽然一前一後架住了我的身體。
「你們幹什麼!滾開,放開我......」
我驚慌失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搶劫、綁架?
腦海中閃爍起這幾個詞,可是他們看到我就往車上扭,壓根沒說一句錢財的事。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綁人?這裏沒有天理王法了嗎?!
「救命啊!救命,綁架啊——」
淒厲的嘶吼聲響起,我瘋狂掙紮著,不肯上車,幾個精壯男人掐得我身上生疼,那種滋味我現在還記得。
附近雖不是鬧市街區,就算沒有監控,可到底也有人。
聽到我的叫喊,果然有幾個好心的路人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他們狐疑地問。
我紅著眼向他們求助:「救我!救我!」
身後拉著我的幾個男人裏,其中一個叼著嘴裏的煙卷,竟是吐了口痰說:
「砣家莊二院的,來抓精神病,這女的是個精神病患,她老公讓我們來的。」
那人說得有模有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脫口而出:
「我不是精神病!」
他咧著黃牙衝那路人一笑,「精神病從來不說自己是精神病,她以為自己可正常。」
路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顧我聲嘶力竭的呼救,扭頭便走了。
我徹底崩潰,大腦一片轟鳴——
我這是經曆到什麼了?
口中被塞進一塊又臟又臭的抹布,熏得我幾乎作嘔,手腳被麻繩緊緊捆綁住,勒出血痕,幾名大漢將我扔進了後備箱。
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令我腳尖繃緊,驚恐到根本喘不過氣。
什麼防患知識,什麼機智斡旋......十幾年來學習的所謂知識在真正的災難麵前一切化為烏有。
那臭抹布嗆得我咳嗽,卻咳不出來。一股詭異的氣味鑽入口腔、鼻腔,讓我漸漸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