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親熱完後,我羞澀地送他下樓,又依依不舍擁吻了很久。
回到家門口,我剛要去扔忘記帶的垃圾,卻意外發現袋子被打開過——
裏麵用過的避孕套不翼而飛。
在家門旁的牆壁上,我還看到了一行極細的小字,配著笑臉,像是惡作劇:
「我一直在看著你呢,親愛的。」
*
我叫林芊芊,今年剛從師範大學裏畢業,目前在縣城小學實習。
由於實習期沒有收入,生活拮據,我在學校附近的小區租了一個45㎡廉租房。
男友陸誠是我大學時期談過來的對象,他在西城工作,平時我們算是半異地戀,一兩周才見一次。
因此見麵時也格外幹柴烈火。
這天,他下班後來公寓找我。我特意精心打扮,穿著一身純白的吊帶連衣裙,布料比較少。
微微欲氣的低領是我的小心機,我們很相愛,於那事上也是格外協調。
陸誠見到我,拉著我的手上樓,還沒到我住的三樓,他的呼吸就有些急促了。
他的頭埋在我頸項間,我勾住他的脖頸,超小聲問:
「那個帶了嗎?」
「帶了......」陸誠好整以暇地笑道。
他將我攬抱起,抵在牆上與我熱吻。
正當此時,樓道燈轟然亮起,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了?」他皺眉問。
深夜中的動靜驚飛了樹上棲息的寒鴉,我向外看去,見對麵的樓棟漆黑一片。
這個舊小區住戶大部分是老年人,因此九十點,已經差不多都睡了。
我捏了一把汗,喃喃說:
「沒,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有雙眼睛在看著我們似的。」
陸誠毫不在意,壞笑著勾起唇角。
「寶貝,你就是太緊張了。沒關係,進屋我讓你放鬆放鬆。」
完事後,正相擁溫存時,陸誠就一個電話被叫走了。
我隻能表示理解。他也不過是個小程序員,還沒轉正。
也正因如此,我父母並不同意我們的感情,嫌棄他是一個工作不穩定,還沒房沒車的窮小子。
「抱歉,芊芊,等我努力賺錢買了大房子,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他吻了吻我的手,起身穿好衣服。
我羞澀地送他下樓,在公寓樓下,又與他依依不舍擁吻了很久,方才道別。
回到家門口,我剛要去扔忘記帶的垃圾,卻意外發現袋子被打開過——
裏麵我們用過的避孕套不翼而飛。
在家門旁的牆壁上,我還發現了一行極細的小字,配著笑臉,像是惡作劇:
「我一直在看著你呢,親愛的。」
…
那件事在我心裏埋了個種子,或多或少都心存芥蒂。
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以至於之後陸誠再來時,我都會把垃圾袋紮緊,還會留心觀察。
果然,那次隻是偶然,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情況。
我鬆了一口氣,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小學裏放暑假了,我身為實習老師也沒什麼忙的,賦閑在家。
於是,我找了個社區誌願者的工作,幫助這片老年社區開健康知識講座,免費幫老年人量量血壓、上門問候。
誌願者都是年輕人,統一戴著印有社區logo的紅袖章,在其中,我注意到了一個特殊的身影。
那是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不苟言笑,連分發礦泉水時,他也婉拒了。
誌願者們都叫他小高。我與他的交集是在一次義務活動上。
當天,社區老人可以免費領雞蛋,我自告奮勇,幫忙從貨車上搬雞蛋箱子。
然而,搬到手裏時我才發現是何等沉重,又怕掉在地上碎了,隻得咬牙撐持著。
「我來。」
手中的重量陡然減輕,我錯愕抬頭,發現正是那個小夥子。
這也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他口罩下的容貌。原來,他臉上有一道極其可怖的刀疤,橫貫麵中,把原本的麵貌幾乎都遮掩了。
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莫名有些眼熟。
「謝謝你啊。」我拂了一把汗,露出微笑。
他似乎愣住了,抬頭看了我一眼,不消一秒就重新低下頭去。
他將雞蛋箱子搬下來,頭上大汗淋漓,可我還是透過汗味聞到了他身上另一種氣味。
我發覺他身上噴了香水,且有些熟悉。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米勒海莉詩的一款女士香水,名叫秘密花園。
我高中時期曾用過一段時間,對這款柑橘調的淡香水印象很深。
「你有女朋友嗎?」我邊幫著他推箱子,邊好奇地問。
他遲疑了許久,還是乖順地點頭:
「有。」
「那我猜你身上的香水味一定是她愛用的吧。」我抿唇,與他調侃著。
因為我猜測他之前不苟言笑的原因,是介意自己臉上的傷疤,於是想幫助他敞開心扉。
「對。」他點點頭,依舊惜字如金,眼神既溫柔又羞澀。
我表示被塞了一嘴狗糧,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回過頭去,繼續忙著推箱子。
卻忽然聽到他在身後輕聲補充:
「不過她早已離世了,死在了七年前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