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瑤不假思索偏頭,石子順著臉邊劃過,
這力道,落在臉上肯定就毀容了。
“逃犯就在這裏!”
蘭鶯得意的聲音響起,馬蹄聲,邢瑤還沒來得及動就被趕過來的沈庭佑等人圍住。
“邢小姐,你可真是讓下官好找,違背聖上口諭可是等同欺君,不知邢小姐跑這裏做什麼?”
沈庭佑神色冰冷,右手搭在腰間佩刀上,似乎隨手都會動手。
逃不掉了。
對方有馬,她隻有一雙腳,怎麼都會被追上。
現已經無路可走,邢瑤隻好服軟,
“沈大人誤會了,我就是聽說宮裏規矩多,怕自己進去以後惹怒了哪位貴人,再也沒了出宮的機會,這才想著透透氣,結果不知不覺散心到這裏來了。”
“我看你就是要逃跑!”蘭鶯氣勢洶洶的打斷了邢瑤的話,“此等逃犯,該壓入大牢。”
這女主真是有病,戀愛腦上頭。
邢瑤心裏白眼都快翻上頭頂了,表麵卻隻能故作淡定。
“聖上又沒規定我何時入宮,此時我正在這裏,這位兄台哪裏看出我要逃跑?空口白牙,一通汙蔑,見到了聖上我可要喊冤了!”
蘭鶯火氣更甚,剛要開口,沈庭佑出聲阻止。
“行了,蘭兒,別說了。”
又偏頭,看向邢瑤,變了臉色,似笑非笑,“邢小姐,既然散完心了,隨我一同入宮吧。”
這四周荒郊野嶺的,自己又沒個工具,罷了,躲不過去了。
邢瑤不太樂意,卻也不得不照做。
一進大殿,就看見不遠處熟悉的背影略帶哭音的抖著身子求饒,
“聖上,舍妹貪玩,不是故意違逆,還請聖上饒她一次。”
不遠處高階之上,陳宴白像是沒聽見邢玲的話,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找到了?”
“在行宮門口找到了邢二小姐。”沈庭佑恭恭敬敬的回答。
“哦?去行宮門口做什麼?”
難不成她是陳子信培養的人?
怪不得有幾分頭腦,隻可惜,跟錯了主子。
“臣女聽聞聖上召見入宮,心中實在是忐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不知不覺走去了行宮,隻是巧合。”
“巧合?朕倒不知,行宮地處荒郊,四周都是皇家園林,鮮有人跡,散步散到了那裏,那還真是巧啊。”
陳宴白加重了尾音,話裏話外意味深長。
邢瑤還要爭辯,可是邢玲突然過來拉了拉她的裙擺,示意她跪下,又連忙磕頭。
“舍妹頑劣,年紀還小,不懂規矩,還請聖上恕罪!”
邢瑤看著不斷磕頭的邢玲,硬 挺著脊背,不願意照做,還想把邢玲拉起來。
跟一個暴君磕頭有什麼用,想要罰她她說的再好聽也逃不過。
陳宴白見邢瑤硬氣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心裏升起一股怒氣。
“既然邢二小姐不願意說實話,那隻能想辦法撬開你的嘴了,來人!”
衝進來幾個禁軍,手中拿著各種刑具,道具倒是齊全。
“先打二十大板,我倒要看看,邢小姐到底為什麼去了行宮。”
二十大板?
直接給把刀要我死不就行了,這麼彎彎繞繞。
看著逼近的禁軍,邢瑤心裏著急,剛想著該怎麼脫身,突然。
“慢著。”
陳宴白臉色鐵青,心裏質問。
【你說的是真是假?】
小言急急忙忙解釋,【我可是預言係統,怎麼可能說假話啊,宿主你真的要有危險了。】
話音剛落,原本守在近處的禁軍突然暴起,直接抽出大刀砍殺了最近的一個太監,拿著刀直逼陳宴白麵部,眼見著就要靠近。
陳宴白微微一偏頭,躲了過去。
“狗皇帝,拿命來!”
那名禁軍不服,又一橫劈,被陳宴白驚險躲過。
“保護皇上!”
沈庭佑急急忙忙向陳宴白身邊靠近,可是他手無寸鐵,一時竟然也無法近身。
剩餘幾名禁軍此時早已糾纏在一起。
一時之間也沒人顧著邢瑤,趁著混亂,邢瑤拉起邢玲想要逃跑,誰知自己身邊傳來一陣風聲。
再回過神來,陳宴白竟然出現在了身旁。
“你要去哪兒?”
“臣女,臣女害怕,啊啊啊啊!”
邢瑤叫的有點假,但是腳下動作卻真,飛快的繞過了陳宴白,直接朝著大門跑去。
晦氣東西,早點死,還我係統!
邢瑤邊跑邊在心裏吐槽,誰知邢玲突然蹲下。
“腿,腿軟。”
“阿姊。”邢瑤剛要試試能不能背起來,一抬頭,那名追著陳宴白的禁軍竟然掏出了一個袖箭!
準心,對著的正是站在邢玲後麵的陳宴白!
不行,這箭射偏了,不能傷害邢玲。
邢瑤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憑著自己的身體本能出手了,一手直接握住了箭矢的底端。
箭尖就在邢玲麵前,距離一公分不到,“啊。”
短暫的一聲尖叫,邢玲竟然直接癱軟在地。
脫身了的沈庭佑將那名刺客製服,刺客的同夥也很快被其餘禁軍製服。
一片寂靜。
後腦勺目光如炬,邢瑤隨手將箭矢丟在地上,眼珠子一轉,右手捂住肚子。
“啊,好疼,我好疼。”
“捂錯地方了。”
冰涼帶著絲絲笑意的聲音響起,邢瑤下意識的換了一隻手,
算了,剛才右手都被箭擦破了皮,現在裝也裝不下去了。
略微有些不耐的回過頭,邢瑤對上陳宴白略微有些深沉的目光,冷聲說道。
“聖上,阿姊身體不好,受不得驚嚇,還請聖上容我帶阿姊回去休息。”
本以為不會得到允許,誰知這次竟然意外的好說話。
“傳太醫給邢大小姐看一看,就先去偏殿。”
剛要扶著邢玲離開這裏的邢瑤:......
行吧,今日這道門,是走不出去了。
太醫來的很快,診斷以後開了個方子,宮女就下去煎藥了。
留下邢瑤坐在床邊,漫無思索的發呆。
這偌大的宮城,進來了要怎麼出去呢?
“邢二小姐,你救了朕,想要什麼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