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悅雪心裏咯噔一下,暗道這下完了,反手關門,卻被沈奶奶一拐杖擋了回去。
她臉色複雜地進了門,抓著她手腕急切問道:“你才是救了我孫子的女人!?”
鐘悅雪隻想趕走許薇她們,可不想趟這趟渾水,於是連連擺手:“不是我,您認錯人了。”
說著就要奪門而出,卻被沈奶奶緊緊抓著無路可逃。
沈老太太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很快反應了過來。
她激動地扔了拐杖,兩手抓著鐘悅雪的手,激動道:
“我都聽到了!姑娘,你是個不貪慕我沈家家產的,我就知道沈漠眼光不會那麼差看上許薇,我的孫媳婦隻能是你!”
鐘悅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騎虎難下。
“我給你開工資,一個月十萬,怎麼樣?”老太太循循善誘。
鐘悅雪想起醫院裏的爸爸,說實話對這個價目是很心動的。
不等她想好,臥室門便被人從外邊打開,一個三角眼刻薄相的女人站在門口,正是沈家大兒媳,沈漠的大伯母趙倩。
她不悅地盯著屋裏的幾人,不耐道:“這還沒進門就擺架子呢?快走吧,客人都在下邊等著呢!”
沈奶奶見狀抓緊了鐘悅雪的手,瞪了來人一眼,冷聲道:“著什麼急,這不是就要下去了!”
說著便不由分說緊緊拉著鐘悅雪的手出了門。
鐘悅雪連個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想著爸爸住院也要很大一筆錢,幹脆牙一咬心一橫,順水推舟就這樣妥協了下來。
趙倩不滿又嫌棄地瞪了鐘悅雪一眼,也跟著一起出去,臥室裏重歸寂靜。
在所有人都沒看到的地方,原本應該緊閉著眼的沈漠緩緩睜開了眼,回味著剛才她靠近時身上那熟悉又特殊的香味,嘴角微勾發出聲輕笑。
“兜兜轉轉,還是讓我找到了你。”
鐘悅雪跟著沈奶奶緩緩從樓上下來,也不卑不亢地昂首挺胸,走到眾人麵前,神情冷淡疏離。
大廳眾人的視線紛紛轉到她身上,各種視線讓鐘悅雪如芒在背。
但她始終不卑不亢地站在沈奶奶身邊,淡然應對。
沈奶奶拉著她的手站到高處,聲音滄桑威嚴:
“安靜一下!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孫媳婦!”
“悅雪和沈漠的婚事,便定在下個月。到時候我會把我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悅雪,算是給他們的新婚禮物!”沈奶奶笑嗬嗬地說道。
這話落入人群,頓時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底下眾人炸開了鍋,聲音各異議論不休。
“三十?那萬一沈漠死了,她不就是最大股東了嗎?”周韻雅著急地掐了自己未婚夫沈隆一下,小聲惱道。
沈隆馬上站出來反對:
“不行!她一個外人,媽你怎麼能給她那麼多股份!”
沈奶奶瞪了他一眼:“哪有你說話的份!閉嘴!”
沈隆頓時啞了火,窩窩囊囊地低頭不敢多說。
周韻雅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己未婚夫一眼,直直盯著鐘悅雪,開口道:
“沈奶奶藏了這麼久的未來弟妹,我和沈隆還以為是什麼名門閨秀呢,原來隻是個保姆的女兒!”
周韻雅突然開口說道,語氣還是一貫的尖酸刻薄。
鐘悅雪心裏一酸,盡管猜到她會出聲,但真正聽到還是忍不住難受了一下。
鐘悅雪抱著無所謂這個什麼沈太太的態度,毫不留情地回刺過去:
“你這種刻薄的人都能進沈家的門,家庭條件又不是我能選擇的,我為什麼不配嫁給沈漠?”
她的語氣不疾不徐卻擲地有聲,沈老太太讚許地看了她一眼。
周韻雅被她噎住,氣得一跺腳,下巴抬得更高了:“你哪裏比得過我?還不是僥幸救了沈漠,不然怎麼輪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