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繁華璀璨的夜景,我仿佛做了一場夢。
五年前,萬念俱灰的我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回到這座城市,成為薑氏集團的董事長,坐在前嶽父的辦公室裏。
“沒有我們薑家,你連狗屎都不是!”
我依然記得那個人猙獰的嘴臉,咆哮著狠狠踹我,全然不顧我被踢得蜷縮一團,呼吸困難。
這麼多年,我依然沒有想通,身為集團董事長,不應該兼聽則明嗎?
那麼明顯的誣陷,他真的看不出來嗎?
還是說,他們父女倆串通一氣,就為了把我掃地出門?
離開薑家時,孩子們哭著在後麵追我:“把拔(爸爸),把拔(爸爸)......”
薑琬粗暴地把他們拖回去:“小孩崽子!聾了嗎?沒聽到媽媽喊你們?”
我的心被紮得千瘡百孔!
我是孤兒,我不知道親媽是什麼樣子,但我想,肯定不是薑琬那樣。
溫婉美麗的外貌,陰險毒辣的心腸,這就是我曾經仰望多年的女神。
不知道孩子們跟這樣的媽媽一起生活,會養成什麼樣的性格?
每每想起,我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將孩子搶回來!
回國前,我的私人律師發來一份完整的調查資料。
原來,前嶽父兩年前因病去世,前妻薑琬作為指定繼承人,變現所有股份離開集團,結果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到手的巨款揮霍一空。
據說她現在住出租屋,收入來源不明,過得很狼狽。
薑琬過得好不好我並不在意,薑家得到這樣的結局可以說老天有眼。
在國外的五年,我積極自我療愈,不去想他們對我的傷害,但總有午夜夢回,記憶不經意跑出來的時候,令我呼吸困難,全身顫抖。
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在意的隻有我的龍鳳胎兒女:方方和媛媛。
我不能任由他們跟三觀不正,心如蛇蠍的女人一起生活。
當年被掃地出門時,我被迫簽下同意與孩子們斷絕關係的公證書。
薑家父女決絕地咆哮:“這輩子你到死都別想見到孩子!”
“你想讓他們安全長大,就別來打擾薑琬,滾得越遠越好,否則,別怪我們對孩子不客氣!”
為了盡量斷絕自己的念想,我在朋友的幫助下去了國外。
剛到國外的時候,我每天瘋狂想孩子,想他們倆稚聲稚氣地哭喊:“把拔(爸爸),把拔(爸爸)......”
我從來不知道爸爸對孩子的情感也能如此強烈!
我拚命學習,拚命工作,希望自己快點變強大,強大到能以薑家抗衡,自由自在地擁抱孩子。
希望越渺茫,我的鬥誌越堅強!
老天有眼,體恤我愛孩子的心,我真的一天比一天強大,被薑家埋沒的才華終於開始綻放異彩。
半年前,方方和媛媛突然聯係到我,時不時跟我語音或視頻。
我以為薑家父女良心發現,體恤我是孤兒,讓我與孩子們重塑親情。
現在看來應該是薑琬的主意,或許她想把孩子給我養?
如果是那樣可太好了!
回國一個星期了,我忍著沒有告訴孩子。
我想等公事步入正軌後,跟律師好好合計一下,看看怎樣才能要回撫養權。
不得不感慨,血緣親情太奇妙了!
雖然我跟兩小隻幾年未見,但父子(女)之間卻絲毫沒有陌生感。
更令人欣慰的是,他們倆的言談舉止很有禮貌,似乎沒有我擔憂的情況。
拉回思緒,我坐下繼續處理公事,忙完快八點了。
我沒讓司機等,這幾天已經熟悉路線,完全可以自己開車回家。
剛出地下停車場,突然衝過來一個人——
“吱嘎——”我猛踩刹車,對方倒在車前。
我手忙腳亂下車,還沒站穩,撲來兩個孩子摟著我的腿:“爸爸,爸爸......”
我又驚又喜,緊緊摟著龍鳳胎:“方方,媛媛,你們怎麼知道爸爸回來了?”
“媽媽帶我們來的!爸爸,你撞到媽媽了!”
什麼?
跌坐在地上的女人風韻猶存,穿著淺紫色真絲套裙,含情脈脈地望著我。
我瞬間繃緊神經,全身戒備。
本以為幾年過去,心裏的創傷已經痊愈,沒想到麵對薑琬還是無法淡定。
她穿的套裙好像是六年前我送的生日禮物。
記得當時她鄙夷地看一眼便丟進衣帽間,一次都沒穿過。
現在卻故意穿著來碰瓷,想打什麼主意?
薑琬偷著跟孩子使眼色。
兩個寶貝異口同聲:“爸爸,媽媽受傷了,快把媽媽扶起來!”
我非常為難。
孩子是我的軟肋。
不想跟前妻有任何瓜葛,但也不想讓孩子覺得我無情無義。
大人之間的恩怨不能殃及孩子。
我在工作上雷厲風行,卻偏偏在處理情感方麵特別無措,也許跟成長經曆有關,畢竟沒有父母讓我耳渲目染。
算起來,我認識薑琬二十六年了。
六歲時,我被薑氏集團的“明日之子”項目選中,離開孤兒院,進入二十人的特培班學習。
特培班成員都是孤兒,旨在為集團培養未來的精英。
薑董認為,對集團懷著感恩之心長大的孩子,以後肯定會忠心耿耿。
每年的重要節日,他都會帶著獨生女薑琬跟我們一起過節,派送禮物。
那時的薑琬總是安安靜靜地微笑,為我們表演一段舞蹈或唱一首歌。
那麼那麼美好!
可以說,薑琬承載了我童年、少年、青年期間對美好女孩的憧憬。
她是我心中高不可攀的公主,隻能抬頭仰望的白月光!
因為有她對照,一般女孩都無法打動我。
進入集團工作的第一個中秋節,薑董照例宴請我們。
派送禮物的時候,我們的目光都被薑琬吸引,她在我心中的地位瞬間由公主升為女神。
禮物是市麵上最昂貴的商務手機。
派送到我的時候,薑琬嫵媚地跟我對視一眼,細長潤白的手指有意無意滑過我的手腕,麻酥酥的,一種無法形容的情愫細細綿綿鑽進我的心。
回去以後,我躺在床上反複回味。
沒有拆封的新手機突然響了,嚇我一跳。
原來,薑琬偷著在手機裏裝了一張電話卡。
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我們的感情迅速升溫。
薑琬說,她從小就喜歡我。
問她具體喜歡什麼?
她微微笑:“我是顏控哦!你那麼帥氣,哪個女人不喜歡!”
我聽了有點開心,又有點擔心。
雖然剛進集團工作幾個月,但我已經在市場開發部小有成績,深得上司看重。
我更希望她喜歡的是我的才華。
然而,麵對女神熱烈的攻勢,那一點點擔心立即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