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快扶媽媽起來啊!”
眼前兩張小臉打斷我的回憶。
我不忍心無視方方和媛媛期待的眼神,硬著頭皮拉起薑琬。
“哎呀——頭好暈!”她就勢靠向我。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像木偶僵立在那裏。
這是我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嗎,身體竟然無意識地抗拒。
記得熱戀的時候,有一天她約我去KTV。
她穿的米白色套裙,配的珍珠首飾,高雅迷人。
多年的仰望及美夢就要成真的興奮,使我那天格外熱血澎湃。
她脫下外套,隻穿著裏麵的吊帶裙。
我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忽然忘了如何呼吸。
點綴著小巧珍珠的耳垂,光潔的脖頸,迷人的鎖骨,嫵媚的雙眼......如此地光彩奪目,連珍珠都顯得那麼遜色。
她唱著《別問我是誰》,伸出手,款款走到我麵前——
“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
我全身熱血爆燃,一把拉過她,倒在沙發上,吻了又吻。
她好不容易推開我,大口喘氣,嗔怪道:“人家要被你親沒氣了哦!”
當時,我的骨頭都酥了。
“爸爸,我們帶媽媽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方方拍拍我的手。
我回過神。
天,剛才在想什麼?真想打自己一個耳光,賤格!
薑琬又跟孩子使眼色。
媛媛也催促我:“爸爸,我們帶媽媽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我發現,兩小隻完全按照薑琬的眼色行事,心裏不由泛起一絲不悅,她平時都灌輸給孩子一些什麼樣的人生觀?
不想再被她牽著鼻子走,我打了120,又把住在附近的張秘書喊下來。
救護車來得很快,張秘書陪著去醫院,我帶兩個孩子回住處。
管家為我們準備好晚餐。
餐桌上,方方和媛媛時不時偷著打量我。
“是有什麼話要跟爸爸說嗎?”
他們倆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爸爸,我們可以住在這個大別墅裏嗎?”
我點點頭:“隻要媽媽同意,你們當然可以住爸爸家。”
媛媛一臉認真地看著我:“爸爸,讓媽媽也來住好不好?”
我覺得有必要跟他們好好聊聊。
“方方,媛媛,爸爸媽媽已經離婚,永遠不可能住在一個房子裏!你們現在六歲,應該能聽懂這些話!”
沒想到,他們倆吭哧吭哧,一起哭起來。
“可是,媽媽說,如果我們不能想辦法讓爸爸媽媽住在一起,就把我們送到非洲喂鱷魚!”
我非常震驚,這是親媽對孩子說的話?
薑琬是不是經常威脅孩子?
我氣極,立即去書房給閔律師打電話:“明天開始準備要回撫養權!”
閔律師遲疑片刻,問:“肖董,你是不是還沒有看到網上剛更新的本地爆料?”
我心一凜:“跟我有關?”
“薑琬,她——”
打開閔律師發來的鏈接,是一段網媒采訪視頻。
薑琬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述說我如何無視薑家的養育之恩,入贅薑家後恩將仇報,不但偷著變賣薑董的私家珍藏,還與集團某位女高層狼狽為奸,想方設法盜取集團利益......
但是,即使我犯下那麼多過錯,她對我的愛依然沒有磨滅,更何況我是孩子的親生爸爸,還有什麼比一家人其樂融融更重要呢?
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如果不是太了解這個女人,我也會被她的表演騙到。
果然,下麵的評論一麵倒地指責我,辱罵我。
有條評論說我狼心狗肺,跟著回複的人評論:“請不要侮辱狼和狗,他不配!”
我氣得渾身發抖。
“薑女士,聽說你今天被前夫謀害......”
她泫然欲泣,似乎無比傷心,忽而又微笑著麵對鏡頭。
“那都是無聊的小道消息,莫要亂講哦,會影響肖楓的名譽,畢竟他現在是薑氏集團的董事長!”
“那你為什麼在醫院?他人呢?”
“我得知他回國一個多星期,寶貝們吵著要見爸爸。哎,我告訴他們,爸爸剛回來,太忙,忙過這段時間就會來。”
“他們倆卻不聽,又哭又鬧說非常想爸爸。我心一軟,就帶他們去了集團。”
“結果,我連集團的大門都沒進去,隻好在停車場出口等。看到肖楓出來時,我激動地跑過去......喏,就這樣了!”
“都怪我太想他太想他......”
下麵全是憐憫她,痛斥我的評論!
我要氣炸了!
淡定!淡定!千萬淡定!不能再被她影響情緒!
對了,張秘書呢?她不是陪著去醫院了嗎?
“你到底會不會辦事?”我在電話裏一頓咆哮。
張秘書嚇得聲音顫悠:“肖董,鴻福樓的營養粥需要預定,我好頓商量才給做,時間是有點長......”
“什麼鴻福樓?什麼營養粥?”
我全明白了!
薑琬早就約好采訪,故意把張秘書支走。
閔律師又發來一個鏈接:《昔日窮酸上門女婿,今日海歸集團董事》。
視頻剪輯了從我六歲加入“明日之子”,每年的成長,入贅到薑家,到我回國後入職儀式的各個畫麵。
閔律師又扔過來一個鏈接,剛剛發布的視頻:《雙胞胎會不會嫌棄媽媽,豪門即將上演奪子大戲?》
視頻畫麵就在我這個別墅裏,還有方方和媛媛開心的樣子。
這又是怎麼回事?誰拍的視頻?
我被這些一連串的意外狂轟亂炸,果然遇到薑琬就沒有好事!
我強忍怒氣去問方方和媛媛。
還沒等我說什麼,方方哭著交出手機:“媽媽讓我們拍的,說隻有這樣,我們一家人才能在一起!方方想讓爸爸媽媽在一起!”
我的眼睛濕 潤了,摟著兩個孩子,怒氣平複好多。
現在,網上全是不利於我的輿論,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不但無法爭取撫養權,還會影響集團聲譽。
看來,這些年薑琬的性格並沒有變平和,反而變本加厲,更加陰險,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她的真實目的是什麼?要錢?還是想再次控製我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