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氣定神閑,猶如手中掌握著審判的法典。
王富隻感覺到腦袋上已經懸了一把隨時會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這已經不是丟不丟工作的問題了。
隻要王語嫣想,她絕不是在開玩笑。
賠錢、被起訴、蹲大牢、一無所有,他將失去這一切,隻是為了...馬明月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王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小姐,我錯了,我錯的太徹底了。求求你,鄧先生,求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一定洗心革麵,造福社會!”
不愧是律師,罪犯請求減刑的套話都說出來了。
王富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一抹血色從他的額頭上出現。
他用了半輩子才爬到這個位子,決不能就這樣去蹲大牢。
鄧元看向旁邊傻站的馬明月,說道:“你在我們家造的孽,殺千刀都不過分。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滾出鄧家,我們恩斷義絕。”
如今鄧元有了治好母親的能力,他也不想再和馬明月糾纏什麼過去的付出了。
再和馬明月多說一句話,都如同和蒼蠅打交道一般惡心。
馬明月拳頭緊攥:“鄧元,你不要給我蹬鼻子上臉,我當初能嫁給你,那是......”
“鄧先生給你機會,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王富直接雙手一推,馬明月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啃泥。
王富為了不蹲大牢,幾乎是揪著馬明月的頭發,讓她在磕頭。
“富哥,我自己來......鄧元,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了,嗚嗚嗚......”
馬明月猶如燒開水的刺耳尖叫聲中,這空蕩蕩的老宅地板上,多了一抹殷紅。
鄧元看到,隻覺一陣晦氣。
“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馬明月嗚咽著就要起身離開,卻又一次被王富粗暴地扯倒在地。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鄧先生讓我們滾!不是走!”
在一眾街坊看熱鬧的眼神中,馬明月捂著臉,和王富一起艱難地在地上翻滾著。
明明可以風風光光地被迎娶進門,非要一地狼藉地被趕出家門。
賤的不是命,是人性。
“鄧神醫,這是我爸爸給你準備的五百萬,你一定要拿著。等一下,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見見我爸爸嗎?”
王語嫣忽閃忽閃的睫毛閃爍,眼神當中滿是祈求,甚至隱隱有淚花閃爍。
整個人的姿態放的相當之低,根本沒有一點點王家大小姐的模樣。
“唉,人家有這樣的旺夫的賢妻,誰還要那種下賤貨色啊!”
“是啊,真是看見個男人就往上貼,這馬家人啊,真是一家子不要臉!”
“看看人家,溫溫柔柔,知書達理,老丈人還財大氣粗!”
鄧元沒有客氣,微微點頭,接過了王語嫣手中的那張銀行卡。
王峰的命,絕對不隻五百萬。
這筆交易,是王家賺了。
王語嫣見到鄧元同意,破涕為笑。
那一瞬間的芳華,足以令時間停滯。
剛滾到的門口的馬明月目睹著這一幕,心如刀絞。
那可是五百萬啊!
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啊!
“富哥,你說,這鄧元怎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又落魄又窮苦;一離開我,就立馬飛黃騰達了呢?
馬明月一臉憂愁地說道。
滾了滿地灰,跪的褲子都磨出兩個洞,比民工還要灰頭土臉的王富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一巴掌賞到了馬明月的臉上。
“你這個蠢女人還好意思問!我算是搞明白了,誰跟你在一起,誰倒八輩子黴啊!我來的時候是個精英,走的時候人人喊打都快成蒼蠅了!”
兩人爭執之際,鄧元和王語嫣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地走出。
“白阿姨,我媽就麻煩您先照顧一下了。”
白阿姨臉都要笑開花了,她心裏都已經想好一會兒怎麼跟街坊鄰居吹噓了:“放心吧,你和王小姐好好見家長。嘿嘿,以後辦酒席啊,別忘了白阿姨就好了!”
王語嫣挽在鄧元身上的手臂還沒有鬆開,白阿姨的話,又讓她身體一顫,溫軟的身體,弄得鄧元都有些心猿意馬。
兩人剛走到王家的豪車旁,就聽到白阿姨高八度的嗓門兒:
“就眼光這方麵啊,還得看我!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小鄧啊,前途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