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硬骨頭,不過老頭子喜歡,幾十年沒見過你小子這般硬骨頭的了。”黑衣長袍老者捋著山羊胡,臉上寫滿欣賞之色。
可這落在我眼中,卻看到他眼神中那濃濃的殺意。
他想殺了我!
我一咬牙,雙眼赤紅的盯著麵前一老一少,下一秒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向鎖鏈。
黑色鎖鏈與鮮血碰觸瞬間,發出噗的一聲悶響,如同冷水潑在鋼水上一般,一股血腥氣在四周彌漫。
舌尖血所濺之處布滿了斑點鐵鏽。
我心中一陣竊喜,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男子袖口中甩出來的鐵鏈,是將鐵鏈浸泡在烏鴉血,貓頭鷹血和屍水內,封上特定符咒,七七四十九日後尋一處極陰寒之地,將瓦罐埋入,等九九八十一天後偶取出。
這時的鎖鏈就成了陰魂鎖,又稱鎖魂鏈,是模仿傳說中陰差手中的鎖魂鏈。
男子將鎖鏈藏在袖口中,又可稱為袖裏鎖魂。
而且兩人話裏話外已經透漏出,他們來自東北。
看來早晚要去一趟東北,但不是現在。
馬上就要到子時,那老者口中的新娘子似乎並不簡單,而且他們似乎在懼怕什麼。
具體懼怕的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時,鎖鏈發出‘哢噠’一聲脆響斷裂,我猛地抽身倒退,與此同時取出腰間煙袋用力吸了兩口,一股青煙從煙袋中冒出。
與此同時,我躬身先後一步,呈單膝跪拜,膝蓋卻未落在地上,而是懸在半空,手中煙袋扣向地麵。
“晚輩胡九霄,懇請先祖降臨!”
見到鎖鏈斷裂的男子,抬頭睚眥欲裂的仇視著我,:“小子,老子今天要你死!”
倒是一旁的老者,見我喊出的話後,臉色狂變,急忙伸手拉著男子倒退兩步,一臉凝重的盯著我。
“是老頭子小瞧你了!”
老者說話間,我麵前的地麵突然刮起一股小旋風,圍繞著我旋轉。
以旋風圍中心朝四周射出一道道陰風,我知道這是成功了。
所謂喚祖,就是召喚自己的血脈祖先,或是師門先祖等附身在召喚者身上,以來對抗對手的一種手段。
這也是為何很多的門派講究傳承的原因。
出馬仙也會,但他們是點香搖人,找來的幫手都是成精的山野精怪。
男子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一時間充滿了質疑詫異不解,但隨著一道黑氣旋風突然包裹住我全身,他的臉上變成了鐵青。
老者和他的臉上皆是滿臉震驚,同時全身戒備地倒退一步,死死的盯著我。
此時,我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由下而上直衝天靈蓋,意識逐漸模糊不清。
很快,我便失去了身體掌控權,意識被關在一個小空間內,能夠感知到外麵的一切,卻無法操控身體。
我有些驚慌,但很快便淡定了。
我全身彌漫著強橫的陰氣,雙眼也流出淡淡的黑氣,我知道是請來的先祖附身在我身上,出現的症狀。
老者不愧是見過世麵的,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道。
“不知道哪位前輩?”
附身在我身上的先祖並未說話,一雙充斥著陰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兩人,看的兩人頭皮發麻。
“前輩,晚輩無疑冒犯,還請多多見諒。”老者說完,伸手抓起男子手腕,急聲道:“快逃!”
嘭!
老者話音落下未等做出任何反應,一道漫天陰氣朝兩人打了過去,噗噗兩聲,一老一少兩人直接被掀飛出去三五米遠落在了地上。
兩人捂著胸口,嘴角上掛著鮮血,滿臉震驚的看向‘我’。
‘我’仍舊站在原地雙手負後,一副王者臨凡的姿態盯著兩人。
被困在一個小空間內的我,意識到先祖的強悍,自己的弱小。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幽怨空洞的聲音,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可一時間想不到是誰。
“小子,你的路還很遠,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撐野心,今日老夫第一次出手也是最後一次。”
“在你實力不足之前,我輩先人不再降臨,望小子你多多提升自身,這樣不入流的小角色不配我輩等人動手。”
說完,一股無形中的力量從我身體中抽出,我也接替了身體的主控權,可整個人卻虛弱的全身癱軟,險些摔在地上。
一手扶牆一手用煙袋鍋支在地麵,這才勉強跪穩,借助牆的支撐才緩緩起身。
我抹了一把嘴角上的鮮血,看向摔在地上的兩人。
目光碰撞的瞬間,兩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炸毛警惕的注視著我。
“你......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把你們知道的說出來,小爺我不像你們亂殺無辜!”
雖然有這幾天的經曆,但我還是無法下死手。
男子詢問的看向老者,老者歎了口氣低著頭沒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我們隻是最小的角色,知道的不多,你問我們也沒用。”男子公鴨嗓的聲音帶著一絲悲哀。
我心裏一驚!
這話印證了血眼白狐之前的話,看來我的對手真的很多,也很強大,麵對這樣的小角色我都沒能力自保,談何活下去。
看來真的應該想辦法快速提升自己,不然不僅沒有能力自保,更會被祖先瞧不起!
這種滋味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明白。
“村子裏的是風水局也是出自你們其中的人之手吧?”我冷漠的盯著麵前的兩人。
男子點了點頭,之後認命的低下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們兩個走吧,回去告訴你們頭,半年後我定會前往東北,親自取走他的命!”我冷嗬道。
伯仁不殺我卻因我而死,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不能讓奶奶張屠夫等人枉死!
兩人對視了一眼,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我看向兩人皺了皺眉,:“滾!”
“多謝,不過聽老頭子一句勸,你奶奶是在利用你。”老者道。
“難道你們不是嗎?你們想殺了我!”我聲音極冷,看向兩人的目光充滿了寒意。
兩人並未起身,而是互相看了一樣,雙眼中滿是絕望,突然先後抬手飛快的拍在腦門上。
一道鮮血沿著兩人腦門緩緩流下的同時,紛紛向後摔倒。
我震驚不已的看向兩人,沒想到兩人竟然直接毀了魂魄。
看來比起來回去無法交代任務的處境,要比死還要恐怖百倍千倍不止。
否則也不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而身後那些紙人轟的一聲燃起衝天火光,一時間照亮了整個巷子。
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了一聲聲由遠及近的輕快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