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現讓村長很吃驚,顯然我身後的東西讓他更加如同瀕臨死亡一般:“九娃子,你怎麼......怎麼把這畜生帶回來了!”
我皺了皺眉,沿著村長所指方向扭頭,身後的東西頓時驚的我睜大了眼睛。
身後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出現,且一路跟我回來的血眼白狐。
“村長,您認識這隻狐狸?”
未等村長答話,院子裏的其他村民,看到我身後的狐狸,發出一聲聲尖叫,臉色煞白的東躲西藏,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腿軟癱坐在地上。
“是血眼白狐!”
“血狐出,全村亡!”
“是他,早就說這小子不能留,你們難道忘了當年的事了嗎?!”
這話一出,如同炸彈一般在人群中炸開了,這些村民看我的眼神不僅是憤怒,更多的是怨恨,殺意!
嚇得我倒退兩步,戒備的盯著村民們。
他們知道什麼?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顯然,當年發生的事是村民內心的恐懼,而這件事跟我有關!
不過,眼下沒時間問這些,回頭找個時間跟村裏的老人問清楚。
“大家別怕,它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沒底。
這玩意是畜生,誰能保證不傷害我,會不會傷害其他人。
血眼白狐仿佛聽懂了我的話,很配合的倒退了兩步,跳到院牆上趴了起來。
我跟著鬆了口氣,這才向前邁了兩步,誰知道那些村民居然抄起身邊趁手的家夥,虎視眈眈的對著我,那樣子仿佛我再往前走一步,他們就要攻過來。
我心裏不是滋味的站在了原地,本想救他們,可他們卻這樣對我,一氣之下扭頭朝血眼白狐招了招手:“我們走!”
血眼白狐很配合的站了起來,扭頭朝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當然我沒注意到這些。
而那些原本想衝過來的村民,皆被血眼白狐嚇得後退,暫且放下了襲擊我的念頭。
回去的路上,我心裏越發的不安。
總感覺今天晚上會出事,而且村子裏會越發的不太平。
不過,隻要我再等三天,三天後晚上午夜子時迎娶奶奶口中的未婚妻,就可以離開這了。
誰知道我剛走沒幾步,身後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整個人朝前麵栽了下去。
好在血眼白狐躥了過來,我才沒摔個狗啃食。
可緊隨而來的是土疙瘩,磚頭塊砸向我。
我伸手將血眼白狐護在懷裏,強忍著小腿上傳來的疼痛,狼狽的跑出了巷子。
“災星,瘟神離開我們村子,我們這不歡迎你......”
隨著我回到家裏鎖上屋門,才把那些聲音隔絕在外麵。
我看了一眼擦破的膝蓋,手臂,好在狐狸沒事。
“小家夥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也不知道你吃什麼,反正家裏就隻有幾雞蛋了。”
把那會煮好的雞蛋拿了過來,剝皮放在狐狸麵前,它倒是沒客氣三兩下便吃完了。
我坐在屋子裏,心裏很不安。
眼前不斷浮現奶奶,二爺爺,張屠夫兩口子的身影,接著便是他們慘死的畫麵。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煩氣躁的坐了起來,背上法器看向窩在房間的血眼白狐。
“我在這個村子生活了十幾年,總不能不管他們的死活,一起去還是在家裏等我?”
血眼白狐仍舊眯縫著雙眼,似乎並不想搭理我。
“那好,你在家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說完,我便關上了房門。
可想起前幾天晚上,奶奶的屍體都會回來,便取出來幾張符紙貼在了門扇,窗戶上,又在門外撒了一圈五穀,這才放心的離開。
五穀可辟邪,不保證能阻攔一切邪祟,但至少可以給狐狸爭取逃跑的時間。
看了一眼包裏所剩無幾的符紙,不禁歎了口氣。
這些符紙還是奶奶活著的時候留下來的,現在快用完了,看來要抽時間再畫一些,以防不時之需。
既然有人利用村子做成了‘活獻祭局’,那對方肯定就在附近,隻是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隻能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先破了局再說,至於找屍體,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而且我還沒想到怎麼找。
今天本來是想請村長發動村民一起找到,現在看來根本行不通。
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致使村民無比恐懼血眼白狐,仇恨我。
很快,我便來到了張屠夫家中,那兩口子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院門已經上了鎖頭,但門口還掛著紅燈籠。
我從包裏取出桃木劍和煙袋一起插在腰間,又取出三根棺材釘,分別釘在地上呈三角形,用烏鴉血浸泡過的紅線拴在一起。
接著爬到院牆上,取下燈籠,將兩個燈籠分別放入兩個三星聚陰陣內,這才伸手將準備將蠟燭取出來。
我手剛碰觸到蠟燭的瞬間,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指上傳來,暗道一聲不好。
是我太大意了!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用人骨碎渣混合屍油,其中加上了屍口釘。
屍口釘,指甲蓋長短,如同針一般的釘子,隻有行邪術的人才會使用,被正道所不恥。
通常是用來煉化屍體,製作傀儡屍,養陰鬼所用,也可用來製作子母屍鬼。
這些以後再慢慢說。
剛剛刺破我手的正是融進蠟燭中的屍口釘,隨著鮮血滴落在燈籠上,周遭‘嗚呼’一聲卷起一股陰風。
我暗道一聲不好,可為時已晚!
燈籠上陰氣越來越濃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如同墨汁。
我盯著燈籠仔細警惕的看了起來,這玩意根本就不是紅紙紅綢緞做成的,而是人皮!
是用人皮做成的!
我不由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第一次出手就要作死自己!
我飛快的從兜裏取出鎮陰符和鎮煞符,朝燈籠上貼了過去,耳邊隻剩下心臟砰砰的亂跳聲,生死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