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蛇占穴,鬼釘,七人亡,陰蛟,黃皮子,血眼白狐......
隨著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字眼,我心更涼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陰魂陣!
想到這,我快速站起來,朝山下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我倒吸一口涼氣,腳步踉蹌緩緩倒退。
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鬼抬腳,七星燈!”我嘴裏嘟囔著,院子裏的血字,失神的看向山下。
奶奶死後到今天為止,村子已經死了七個人,而這七個人的死法看起來很平常,可仔細一想就發現詭異之處了。
更詭異的是,這七家人除了我家門口掛著是白燈籠,其他六家居然掛著紅燈籠。
白事掛燈籠的話,幾乎都是掛白燈籠,若是掛後紅燈籠,寓意是出血!
這樣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七盞燈籠,相當於七盞燈,而七家的方位居然同七星遙相呼應。
加上今天是血月,村子裏的人必死無疑!
若我不上山的話,肯定不會發現這‘絕殺’風水局。
不對不對,很快便自己否認了自己,是絕殺沒錯,可似乎又不同。
跟絕殺風水局有些不同,可越急越亂,這些東西在我腦袋裏就跟漿糊一樣,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問題到底在哪。
不行!
一定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村子裏人雖然對我不怎麼好,但還算是不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們,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死的不明不白。
於是,我抽出奶奶生前用的煙袋,點燃後學著奶奶的樣子抽了起來。
一口旱煙下去,嗆得我鼻涕眼淚一大把往下流。
雖然從小奶奶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教我本事,風水隻是其中一部分,可真的當我自己使用時,卻無從下手。
這時,我更加對那些知識充滿了渴望。
現在我才明白,為啥奶奶總是拿著柳條逼我看那些書,讓我熟記於心,刻進血液裏。
抽了兩口煙,加上泠嗖嗖的山風,雙重刺激下,我這才逐漸冷靜了下來。
再次起身,想找出問題所在。
風水這事弄好了,是造福,弄錯了就是禍害千年。
而眼下,我隻能靠自己。
我擦了擦嗆的鼻涕眼淚,再次朝山下看去。
北鬥七星主死,七星燈主生,遙相呼應可為互相牽製,也可為互應,可生亦可死。
缺什麼呢?!
突然,我眼前一亮,渾身猛地一抖。
五行!
缺少五行!
任何風水局都是依靠五行相生相克產生,哪怕是不起眼的一草一木亦可成局。
隻要找到五行相克位置,根據二十四方位七十二點便可破局。
就在我準備繼續看時,身後嗖的一聲,嚇得我猛地轉身同時取出桃木劍。
奶奶這把桃木劍跟別的桃木劍不同,是百年雷擊桃木做成的。
雷擊棗木好找,但雷擊桃木很難很難,又是百年雷擊桃木,更是難如登天。
這百年雷擊桃木劍不僅驅鬼,更可辟邪,尤其是山野精怪的克星。
就在這時,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飛快落在我身後不遠處,直勾勾的盯著我。
不知道為何,同這雙血眼對視的瞬間,我竟然看到了一絲屬於人類的情緒。
我咽了咽吐沫。
月光下,一隻全身籠罩著白色月光的白狐狸,正蹲在我身後不遠處,盯著我。
是它!
之前便遇到過的血眼白狐!
不知道為何,當看清是它時,我竟然鬼使神差的鬆了口氣,似乎對它充滿了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隻有奶奶給過我,而現在我居然從一隻血眼白狐身上找到了。
我無奈一笑,或許我的內心是孤單的吧。
收回思緒同時收回百年雷擊桃木劍,朝它和善的笑了笑,:“你怎麼找到我的?是來保護我的?”
說完後,我就後悔了。
它雖然長著一雙血眼,也很有本事,但聽不懂我說話啊,就算聽懂,也不可能回答。
它依舊看著我,下一秒居然趴在了我身後,高傲的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我居然有些慌神,它是不是在鄙視我?!
我無奈一笑,扭頭繼續觀察村莊,繼續思考方才的問題。
有它守在我身後,我竟然開始全神貫注的觀察起山下風水局。
但很快我便皺起了眉頭。
五行?
可是這五行到底在哪呢?
莫非是跟死的人有關?
張嬸子死於灶台,雙腳抬起,呈詭異的姿勢跪趴在灶台上,是水嗎?
可是,聽村裏人說,第二個死的村民是淹死在了田地裏,剛到腳脖子的水,竟然把一個成年男人淹死了。
按照死亡方式來說,這人才是五行屬水。
那張嬸子便是屬火。
二爺爺被人倒吊在了房梁上,房梁屬木,那二爺爺則是死於五行木。
張屠夫借給我殺豬刀,是因為殺豬刀而死,那應該是屬金?
可他是被黃皮子咬斷了喉嚨慘死,難道他不是死於金?
奶奶死的時候還留有一口氣,難道奶奶才是金。
毫無疑問,另外一個死在山溝裏的村民屬土。
找到五行後,我臉色更難看了,手心裏已經滲出了汗珠。
果然,不是絕殺,而是獻祭。
五行獻祭!
可是獻祭的對象是什麼呢?
我坐在山上想了一會,仍舊想不出任何頭緒。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眼下最重要是找到齊屍體破局。
一旦破了風水局,肯定會引出布局的人,也就找到了對二爺爺下手的人!
我懷疑,不管是奶奶的死還是二爺爺張屠夫等人的死,或許都跟布局的人有關。
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想著這些的同時,我轉身跟趴在身後的血眼白狐說道:“謝謝你,保護我,我要下山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血眼白狐沒任何反應,依舊眯縫著細長的雙眼,仿佛睡著了一般。
等了一會,見它仍舊沒任何反應,我這才搖了搖頭,起身下山。
意外的是,當我朝山下走了一段後,發現那隻狐狸依舊在不遠的地方跟著我,一直到我走到山腳下,它才閃身消失在夜色下的深山裏。
找到村長時,他瞬間長大了嘴,如同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一般,五官扭曲,臉色慘白的指向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