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眾人恍惚，有勇敢嘗鮮的人見謝夫子吃了一整盤都沒事，實在也是好奇，幹脆夾了一塊，一口放入口中，“確實好吃！”嘗了的人也說道，“這是豆腐鹵過後，又炸過，料汁可口！鮮美無比！”

越來越多的人忍不住好奇心，試了試。

“真的好吃！”

“是啊，聞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臭了！”

“胡掌櫃！你是見不得八福樓的菜式比仙玉閣的多，比仙玉閣的好吃吧！”

胡掌櫃哼了一聲，拂了拂衣袖，順走了他身邊桌子上的幾片臭豆腐，想帶回去也嘗一下，誰知被桌子上的客人發現了，“誒！胡掌櫃，這不是茅廁漚出來的東西嗎？你拿去幹嘛？你也想吃？那你去你家茅廁裏自己漚去啊！”

“哈哈哈哈哈......”眾人一陣哄堂大笑，氣得胡掌櫃直跺腳，甩開袖子就離開了八福樓。

齊掌櫃見勢，也拿雙筷子嘗了一片，果然味道不錯，趕緊走出門外，見到了背著竹簍的戚小竹。

戚小竹當然不會走，這是大好的生意機會，如果臭豆腐賣座，那這掌櫃一定會來找自己的，果然不出所料，齊掌櫃親自將戚小竹請進了八福樓的後院，給她斟上了茶水。

齊掌櫃生意人，說話也有一套技術，“姑娘，實話實說，你這臭豆腐若是每日擺攤單賣，估摸著也就賣出這一百來片，左右收入不過白來文......”

說罷，齊掌櫃喝了口水，給戚小竹一些思考的間隙，戚小竹也不是沒聊過生意，幹脆開門見山道：“掌櫃的，沒有你今日的抬舉，小女子這豆腐一片也賣不出去，若是尋求合作，小女子自當首先考慮八福樓。”

齊掌櫃咽了咽口水，他本意是想讓這姑娘把配方賣給他，他用幾十兩銀子來買斷，尋常做生意的人家攢個好幾年都不一定能攢夠十兩，這姑娘年齡雖小，卻穿著有補丁的舊布衣，一看就是還要養家糊口，隻要開的價格合適，不怕買不到配方。

“這......”齊掌櫃也有點猶豫，他隻想將配方買斷，這樣酒樓才能自由盈利，若是靠供應，隻怕後患無窮。

“齊掌櫃有其他想法？若是不合作的話，我隻好再去仙玉閣問問胡掌櫃。”戚小竹一看就知道齊掌櫃打著什麼算盤，也懶得和他多說，直接背上竹簍，作勢要走。

“誒誒誒......”齊掌櫃趕緊擺手示意戚小竹坐下，“合作的事情好說，好說好說。”

和齊掌櫃你來我往老半天，終於談成了合作，戚小竹限量供應，每日給八福樓供應八百片臭豆腐，八福樓每日給她五百文。

胡掌櫃躲在仙玉閣的櫃台後麵暗中觀察，見戚小竹被齊掌櫃畢恭畢敬送了出來，時間不過一炷香，看來是沒有買到配方，隻是談了供應，嗬嗬，這還治不了你了，胡掌櫃可不想任由齊掌櫃欺壓他仙玉閣，心下便是開始思考起了對策。

戚小竹回家的一路上，心裏都是高興的，戚氏每日做的豆腐，也不過賣上一百文錢，但同等量的做成了臭豆腐，卻可以賣五百文，兩天就賺夠一兩銀子了，除去開銷，他們娘倆一個月能存下十兩銀子！

往常戚氏一個月，是做一天豆腐，到鎮上來賣一天豆腐，一個月也就能存下不到一兩銀子，之後是兩個人一起做，就可以每天白天做了豆腐，晚上鹵好，再把配料調製好後用竹筒裝好，次日早上她一個人背著，送來八福樓現炸。

想著自己和娘馬上就能過上好日子了，戚小竹拿著齊掌櫃給的兩百文定金，開開心心地回到了家裏，手舞足蹈地告訴了戚氏這一切，戚氏一整日在家也沒閑著，正做著豆腐，此刻聽戚小竹說起臭豆腐賣地不錯，心裏也非常高興，床上的小寶也醒了，仿佛是聽懂了一般，也咯咯跟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