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經發展成這樣,你再生氣也沒有用。這次我手段確實臟了點,所以,這次收益我可以分你一半,至於賭約嘛,打成平手,沒有輸贏之分。”
“平分?哼。”白鸞昭冷冷一笑,“明明是我贏了,他睡她老婆叫什麼出軌?”
“但是在傅懷慎的記憶中,他睡得就是阿藤!”
“那我就去告訴他真相。”
“你去吧,你就全部和盤托出,說你就是阿藤,說你為了跟他睡給他下藥,說你這一個月騙了他真不好意思,然後他就會握著你的手說老婆沒關係的,咱們回家吧。”
白鸞昭沉默了。
魏庭生一如既往的擅長拿捏人的心思。
此時白鸞昭找傅懷慎,無疑自投羅網,傅懷慎清醒過來,如果發現跟他睡在一起的是白鸞昭,肯定會生疑心。
“白鸞昭,踏上賊船就回不了頭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假阿藤跑了,你得繼續以阿藤的身份出現在傅懷慎麵前。至於傅太太嘛,昨天晚上早早的就離開了,並沒有在此地過夜。”
白鸞昭頭疼,“隨便吧,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先把今天糊弄過去再說。”
魏庭生走到白鸞昭身邊,大手捏住她的臉,細細的看著。
“幹嘛?”
魏庭生目光中似乎有一道光芒劃過,卻又很快熄滅。
“沒什麼,你這張臉,可塑性不錯。”
兩個小時後——
化妝師放下化妝工具,將鏡子搬到白鸞昭麵前。
白鸞昭看著鏡子裏陌生的臉龐,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竟能化得這麼逼真。”
白鸞昭本身五官精致,天生一對丹鳳眼,冷豔詭譎,鼻梁不算特別高但鼻型很是好看,標標準準的美人坯子。
經過化妝師的改造,哦不,可以說是易容。
此時此刻,圓潤的杏眼靈動可愛,圓潤的鼻頭配上飽滿的櫻桃小嘴,笑起來可愛嬌俏。加高的鼻梁跟眉骨深邃多情,不笑時儼然恬淡神秘,像極了西方王室受寵的小公主。
魏庭生走過來,看著鏡子裏白鸞昭的臉,殷紅的薄唇微張,夾煙的指尖微顫。
“我先回房間了。”
白鸞昭頂著陌生的麵孔,往來時的房間走去。
魏庭生望著白鸞昭的背影有些出神,直到下屬喊他,他才清醒過來。
“走吧。”
男人從來都是霸道冷酷,一雙眼睛看待世人冷漠無情,如今周身卻纏繞著一種悵然若失的悲傷、迷離。
白鸞昭回到跟傅懷慎的房間,見男人還在睡夢中,就脫掉衣服扔在地上,鑽進被窩,抱住傅懷慎的腰,闔上雙眼,靜靜地等待天明。
很快,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火紅的朝陽順著山沿衝破雲霞,刺眼的光芒透過玻璃,照進房間裏,暖洋洋的。
光線中微小的塵埃漂浮落定,時光也顯得悠長。
傅懷慎不知已經醒了多久,又在那望了多久,仿佛遠古的神,強大又孤寂。
男人看了眼天色,帶著些逗弄的意味,伸出一根手指,以她鎖骨為起點,慢慢的前行。
睡夢中,白鸞昭仿佛感受到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在順著自己的身體輪廓遊走,有些癢癢的。
“鸞昭。”磁性的嗓音含些空靈。
白鸞昭淺眠,頭腦還沒清醒過來的她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好一會兒後,她回憶起了昨晚的事,驚恐的睜開眼。
眼前的男人側臥,她對上他的眼睛,心驚膽戰。
“鸞昭是誰?”她小心翼翼的詢問,試圖蒙混過關。
傅懷慎眯了眯眼,過了好幾秒,才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白鸞昭心痛了痛,注意到男人審視的目光,猛然回想起阿藤是個啞巴!
她慌忙掐細了嗓音,“我......哥哥給我找了名醫,已經能說話了,但不能用嗓太多。”
傅懷慎“嗯”了一聲,道,“去給我倒杯水。”
白鸞昭長鬆了一口氣,他應該沒有懷疑。
同時也有幾分失落。
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卻認不出她。
她既希望他不認出自己,又希望他戳穿自己,至少證明他心中有她。
矛盾的心理令白鸞昭十分痛苦。
白鸞昭習慣性的順從他的意思,忙下床倒水。
可剛下床,就腿軟,眼見就要栽一個跟頭,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
這觸碰像是觸電一樣,白鸞昭渾身僵硬。
作為“阿藤”,理應減少跟他的接觸。
不能讓他認出自己來!
白鸞昭站穩後,立馬掙脫了傅懷慎的手,驚弓之鳥般退後幾步。
傅懷慎麵無表情,投射過來的目光卻是那樣威嚴森冷。
白鸞昭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很多人都害怕傅懷慎,可是她白鸞昭不怕。
可現在,她怕了。
因為心虛。
為了緩解尷尬,白鸞昭緊忙小跑著去倒了杯水遞給傅懷慎。
接水間,男人的指腹劃過她的手背,白鸞昭吞了吞口水,迅速的收回了手。
傅懷慎不緊不慢的喝了大半杯水,掀開被子下床。
他一絲不掛,白鸞昭羞得忙別過臉去,餘光卻忍不住偷瞄。
男人的身材簡直可以用鬼斧神工來形容,怎麼可以完美成這樣!
傅懷慎一言不發的穿上衣服,朝著白鸞昭勾勾手,命令,“過來,給我打領帶。”
他並沒有對今早的一切發出任何質疑,似乎並不關心,又好似有一種什麼都知道的泰然自若感。
白鸞昭摸不清男人的心思,隻能聽之任之,走過去接過領帶。
她個子不矮,可男人太高,此時又光著腳,需得仰頭方能注視到他。
從前白鸞昭為傅懷慎係領帶時,傅懷慎會微微彎腰,讓她能夠到。
可現在,麵對“阿藤”,傅懷慎站的筆直,好似一棵鬆柏,目光睥睨。
白鸞昭不得不踮起腳尖,有些費力的將領帶繞過他的後頸。
陽光照進來,洋洋灑灑將兩人暈染成金色。
傅懷慎垂眸,漫不經心的盯著這張毫無破綻的臉。
她還穿著吊帶,v領之下淺淺的溝壑,鎖骨修長且直,白皙嫩滑。
他突然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腕,目光一瞬間陰寒,“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嗎?”
白鸞昭渾身一抖,害怕的僵在原地。
他,發現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