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助理回道,“知道今天開場舞叫什麼嗎?”
“驚瀾賦啊,有什麼說法嗎?”
“驚瀾賦曾是高蔓高小姐的成名作,獨家原創,隻是當年僅僅舞了一次,再之後便被她妹妹白鸞昭因玩鬧傷了手,再也沒辦法作畫,總裁一直覺得可惜。今天竟然有人敢模仿,也是膽子大,總裁當然要來看看對方是個什麼貨色。這驚瀾賦,難道是誰都能跳的嗎?”
孫業說話的時候,目光已經瞄上了舞台,滿是輕蔑不屑。
“高蔓小姐與傅太太竟然是姐妹嗎?”
“嗯,而且高小姐從前很寵她的這個妹妹,甚至為了給資質平庸的妹妹增添些光環,為她畫了許多畫作讓她去開畫展,讓白鸞昭出名,從而吸引一些富家子弟,當年二少爺就是這麼被騙的。”
秘書震驚的捂住嘴,“傅太太那些畫作都是高小姐畫的?”
“是啊,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自從高小姐手受傷後,白鸞昭就再也沒有過什麼作品了?”
“原來是個贗品,怪不得總裁不喜歡太太,傻子才會喜歡上一個騙子。”
白鸞昭一舞跳罷,台下掌聲雷動。
“沒想到啊,居然有人能夠模仿當年的高蔓,戴上麵具簡直如出一轍啊!”
“是啊是啊,隻是美則美矣,看起來總有些虛軟無力,當年高蔓跳的時候,多麼靈動有活力啊!”
“不過能有七八分神似,也是她的福氣,今天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白鸞昭跳完,負手而立,古典的大袖遮住了胳膊,她的左手按著發疼的右腕,眉頭微鎖。
“魏老板神通廣大,居然找來了這麼個妙人,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不如做個自我介紹。”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現場喧囂,眾人望去,見竟是傅懷慎,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剛才淨顧著看跳舞了,竟然都沒注意到這尊大佛!
白鸞昭舞台上的身形晃了一晃,幾乎站不住腳,目光遙遙的望下去。
隻可惜,光柱耀眼,台下昏暗,她看不清。
傅懷慎最討厭白鸞昭拋頭露麵。
雖然說戴著麵具,可是一旦說話,就暴露了。
更何況是今天這樣的場子,魏老板為了將氣氛引燃,還改了她的舞衣。
雖然是古典的款式,可是薄如蟬翼,有些地方半遮半掩勾人心弦。
正當她手足無措之際,魏老板走上台,拿起話筒,“她叫阿藤,藤蔓的藤。是我妹子,生來不能說話,讓大家見笑了。”
白鸞昭順勢拎起裙擺行了個表達歉意的禮。
心中卻唾棄魏老板的厚顏無恥。
藤蔓藤蔓,要壓她高蔓一籌!
他要她以贗品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就連名字也要蹭個周邊。
“我妹子吧,雖然不能說話,但我也疼她。一個月後就是她的十八歲成人禮,這一個月,我將在賭場選出最後的大贏家,做我妹子的男朋友!”
白鸞昭震驚的望著魏老板。
她身材纖瘦,這三年也確實被嬌養,哪怕摘了麵具被說十八歲也無人懷疑。
台下早已沸騰。
來這兒的都是好色好賭之徒,當然,財力也不會差。
可真正有權勢的,莫過於賭場的大老板,魏庭生!
他的財富,是隱性的,與傅懷慎那種世家貴族的大人物不一樣。
傅家再如何家大業大,但規矩太多,需得注意一言一行,擔心落了把柄在別人手上,很多生意自然做不了,這魏老板可就不一樣了。
白手起家,潑天巨富,妹子還是個啞巴,受了委屈都不會叫,誰不想往上湊一湊?
下了台後,白鸞昭走在去往後台的走廊,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白鸞昭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以為是魏老板,正要發火,卻見麵前的人是傅懷慎,她嚇得呆在原地。
“阿藤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
白鸞昭的右手腕生疼、刺痛。
她不敢抬頭看傅懷慎,怕被認出來,始終垂著頭,表現出害怕的模樣,縮著身體微微搖頭。
傅懷慎眯眸,另一隻手一把扯開白鸞昭的衣領。
衣衫本來就薄,他這麼一扯,春光大露。
男人的眼中,雪白修長的鎖骨處什麼也沒有。
“你不是她......”
傅懷慎喃喃低語,神色有些落寞,忽然一人上前將白鸞昭用力拉到了身後。
“這是我妹子,還沒成年呢,傅總是不是玩兒的有些變態了?”
魏老板袒護起人來一身正氣,神情駭人,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白鸞昭是他親妹子。
傅懷慎目光仍然盯在白鸞昭身上,自始至終沒想過要令她摘下麵具,隻是目光複雜的望著她的鎖骨,不知在想些什麼。
魏庭生脫下西裝外套披在白鸞昭身上,將她摟在懷裏,白鸞昭順勢將臉埋在男人胸口,隻留背影給傅懷慎。
“傅總,您要是心悅我妹子,大可以通過實力。我知道您不好賭,但如果是您,我私下裏搞些動作也未嘗不可。”
白鸞昭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她了解傅懷慎,他潔身自好,絕不可能沾染賭博這種事。
“我沒興趣。”
眼望著傅懷慎離去,白鸞昭立馬從魏老板懷中離開,她深深地望著傅懷慎的背影,有些看不懂。
“你看他像什麼?”
魏老板雙臂環胸,見白鸞昭不說話,自問自答,“像不像田地裏一茬一茬的韭菜中最肥美的那一株?”
“你要幹什麼?”白鸞昭轉頭,冷冷的盯著魏老板。
“他清風霽月,是高嶺之花,你別想著能禍害他,傅懷慎他才不會上你的當!你以為你的伎倆很高明嗎?說不定你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你才是那更肥的韭菜!”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是擔心他出軌,你這傅太太的頭銜保不住?”
“他不會出軌,哪怕是高蔓,他也是先找我離婚,我相信他的品行。”
魏庭生眯眸,“你倒是把傅懷慎捧得高尚,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自詡高尚之人。不過是投了個好胎,天天一副蔑視眾生的姿態,令人作嘔!”
“你不過就是嫉妒,也配與他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