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唐家的大門是不會為他們打開的,但是他們來的時候提了東西,而且失蹤了五年的女兒回來,務必要見一見。
所以他們進去了,大門打開時,唐家的管家臉色很難看,眼中的嫌棄簡直不言而喻。
唐曉楠在這個家裏長大,但是現在回來卻感覺到了一種格格不入的滋味,說不上來的渾身難受。
好在身邊還有楚玄在,四歲的兒子對這裏很是恐懼,緊緊的攥著爸爸的手不放。
他們很快被帶到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看起來像是唐家的大廳,但是大廳中間沒有一個人,他們的到來就好像輕飄飄的落葉。
但是最終唐家的家主,也就是唐文,出現在了他們二人的麵前。
唐文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婀娜多姿的中年女人,搔首弄姿,可惜風韻不再,但本人似乎沒有感覺到什麼。
此人就是唐文的妻子,也就是朱莉,唐曉楠張嘴喊道:“爸、媽!這幾年一直漂泊在外,沒有在你們身邊盡孝,女兒深感愧疚。”
“如今我回來了,給你們帶了些禮物,而且這是我的丈夫,他叫楚玄,就是我的孩子不悔!”
唐曉楠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介紹了自己,介紹了孩子,介紹了丈夫!雖然這些話沒有必要再過多的解釋,因為前段時間就是他們把自己送給了楊家。
都沒有來得及見父母,便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推了出去,要不是自己命大,現在恐怕已經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很想問問父母為什麼那麼絕情?唐曉楠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忍耐著。
唐文和朱莉耐著心思安安靜靜的聽女兒說完,楚玄微微晗首示意,也就眨了那麼兩下眼睛,意思意思。
身上如清風一般的氣質,讓人不由得多看幾眼,他的兒子不悔更是可愛乖巧,小臉圓圓的眼珠子就像那黑葡萄一樣。
唐文呼的站起身,他穿著一身便服,有一些陳舊,臉色很是難看。
總算是耐著性子聽女兒說完,然後便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指責女兒,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唐曉楠的身上。
“你怎麼還有臉回來?你知不知道唐家被你毀成什麼樣了,再怎麼說我跟你媽也撫養你一場,養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死活不願意跟著楊家的人,現在又甩開楊家的人跑回來,你是不是覺得唐家的人還沒死絕?還得上來添兩刀是嗎?”
“幹出那樣水性楊花不要臉的事情,你跟外麵說的賤人有什麼區別?啊?”
唐文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還有些氣喘。
楚玄身上又散發出一陣陣無比陰寒的氣息,他早就已經料想到這樣的結果。
唐曉楠被說的麵色羞愧,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白色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唐曉楠眼眶發紅,楚玄握著唐曉楠的手,給她力量。
朱莉又趕緊見縫插針的說道:“我求你別拖累你哥哥,別拖累唐家的人了好不好?你去給楊澤浩道歉?去給人家當牛做馬,彌補自己的罪。”
“你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勾結別的男人,甚至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還起名叫不悔,你這是在打楊家的臉啊!”
“你既然這麼硬氣的話,你幹什麼要回來呢?當你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我們唐家早就當沒你這個人了!”
朱莉硬是擠下了兩滴鱷魚眼,手指抹了抹,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嫌棄。
夫妻二人根本就沒把楚玄放在眼裏,說了這老半天話題也沒落在他身上,更是沒有問他一句話。
反正他們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要讓唐曉楠親自上門給楊家的人道歉,哪怕是被虐死也無所謂。
他們就當沒有這個女兒,總而言之隻有這麼做才能夠保住唐家。
唐曉楠鼻頭酸澀,身上的力量仿佛被一瞬間抽幹,嗓子眼就好像被釘上了釘子......
“這說的是什麼話?當父母的居然還要靠賣掉女兒,保住家庭的繁榮,現在又不是大清,孩子的婚事輪得到你們這些父母說了算?”
楚玄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他的神色很是平淡,興致也不是很高,但每句話卻像錐子一樣的刺進這對夫妻的心口。
楚玄麵無表情的陳述事實:“何況是因為利益把自己的女兒賣了!沒有賣成功,導致出了問題,甚至逼到自己的女兒去投河,被我所救,以身相許於我,這不就是天賜的緣分?”
“按道理說,我還是你們唐家女兒的救命恩人,有恩於你們整個唐家才對!但是你們現在竟然能夠厚顏無恥的說出這樣的話?”
話到此處,唐文的眼神躲躲閃閃,戳中痛處,多少是有點心虛,朱莉那是厚顏無恥,臉比城牆拐角還要厚!眼神左右亂飄,一副我沒錯的樣子。
楚玄心中冷笑,麵上譏諷:“靠一個女人去保住榮華富貴,現在依然要靠一個女人去解決所有的問題,你們是不是覺得以強勢的姿態去欺辱一個無能為力的小婦人,心裏很爽?”
“不過也對像你們這樣的小人!沒有倫理道德三觀的蠢材,又怎麼會將親情放在眼中......我該理解”
後麵的話是越發難聽,但是又字字句句說到了點子上,楚玄以保護者的姿態將妻子護在身後,給足了妻子安全感。
唐曉楠熱淚盈眶,躲在後麵忍不住的委屈生氣難過......天生就該拿去交易,天生就該被犧牲。
因為反抗沒有達到他們的目的,所以被這樣的指責!甚至話裏話外都在說,為什麼不死在外麵?隻有死在外麵才能讓楊家稍微消氣。
唐文惱羞成怒,指著楚玄:“住口!你這黃毛小兒你有說話的資格嗎?”
“說的對!一個從鄉下來的鄉巴佬!在這裝什麼裝?楊家也不會放過你的!呸!”說著朱莉吐了口痰。
楚玄周身的空氣三米開外又開始凝聚出寒冰,他的眼神如同雄獅的目光,唐文感受到了這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竟然有一種想跪下的衝動。
朱莉的臉色也是微微一白,感覺麵前她口中唾罵的廢物年輕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狠勁兒,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對方哢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