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薑如月看準了人參這一奇貨可居的特性，不願放棄，問過人參種子的價錢，也不便宜，她手裏這十幾個銅板買不了幾顆，她問清楚店家關鋪的時間，約好等回頭她去字畫鋪結了錢再過來買。

把該辦的事辦妥，她不再著急，在縣城閑逛了一會兒，買了個煎餅填飽肚子，兜裏不夠錢使，再逛下去也毫無意義，她在縣城最繁華的街口大樹下坐著，看那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行人，有出來買菜的，有出來溜娃的，也有出來賣自家山貨的，趕著天黑之前賣完回家。

薑如月惦記字畫鋪的生意，先找了最近的一家去問了，半個時辰過去，暫時沒有人買她的字畫。

她靜下心來，等到傍晚時分，她再依次去每間字畫鋪查看，六間字畫鋪，一共賣出了五幅字畫，價錢有高有低，加一塊她淨得六百文錢。

她本想把多餘的字畫先收回來，下回有時間再過來寄售，掌櫃的卻建議她可以把字畫放他們鋪子，他們出具一張欠單，她哪日有時間過來縣城，再哪日憑欠單與他們核對庫存、結算字畫錢。

一想也是，每次過來一趟得花上十幾文車錢，就賣這一下午的字畫，下次來又是如此，賣出去的數量很難提得上來。

她把心一橫，信了掌櫃的，隻帶著之前未分完的字畫，回去那種子鋪，買下一批人參種子，又去雜貨鋪買了些她自用的農具，將買得的東西都放入自己空間裏，這才匆匆趕去坐車回村。

等她回到來安村時，夜已經深了，家家戶戶都亮著暗黃的燈光，她剛一走進許家院子，許氏從屋裏衝出來，“月丫頭，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飯菜都涼了！”

許氏臉色不悅，語氣也不大好，但她說完就進了廚房，薑如月跟她走到廚房，見許氏從鍋裏端出給她煨著的飯菜。

“我不是說了，你去歸去，早去早回，你倒好，答應得爽快，一出去就像被放飛的鳥兒，一下沒了影兒。”

從廚房到堂屋，許氏沒少數落她，薑如月陪著笑，一起在桌邊坐下，許氏將飯菜放她麵前，板著臉叮囑道，“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吃飯吧！”

許氏回了房間，留下薑如月一個人在堂屋吃飯，飯後她自己收拾碗筷送到廚房，準備回房間時，見到許氏房間窗戶透出來的身影，許氏低著頭，一手拿著什麼東西，一手一會兒伸直過頭頂，一會兒又縮回來，薑如月知道她這是在給人縫補衣裳，光線昏暗，可費眼睛，長期低頭，頸椎病難以避免，許氏這麼辛苦，都是為了許明軒吧。

薑如月走回房間，摸出剩下的錢，不到二百文，正想著怎麼和許明軒說。

“你回來了，今日賣了多少？”

她想了想，終還是沒有說實話。

“今日到縣城較晚，隻賣了兩幅，得了一百九十文，我留了些在字畫鋪，下次再過去結錢。”

許明軒表情沒什麼波動，“兩幅也不錯了。”

她心道：對不住了！買種子的錢就當我向你借的，等種出人參來，我定如數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