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月拉著他走到村口那大樹下,這會兒已經過了農忙時節,隻有少數村民還在地裏收割糧食,因此閑下來的村民有不少,都坐樹下閑聊呢。
她站在那樹下的大石頭上,衝著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吼了一嗓子。
“剛剛是哪幾個王八羔子來我們家鬧事,大白天敢來家裏打人,有種就別跑啊?!這以前的事我懶得和這打人的龜孫子們計較,可從今個兒起,誰要是再敢暗地裏給我相公使絆子讓他受傷,叫我知道了,我定上你家揭房拆瓦,叫你家雞犬不寧,過不好日子!”
薑如月罵罵咧咧好一會兒,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村民,那一臉的凶相,加上她比普通姑娘結實的身形,周邊人大氣都不敢喘,像是被她給唬住了。
“切,就一個不祥人,家裏給賣了高價嫁出去,這就開始護犢子啦,還真對得起許瞎子家給的聘禮,你們倆簡直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啊哈哈哈哈......”
人群裏有個皮膚黝黑的少年,扯著嗓門兒對她不客氣的回懟。
不祥人,許瞎子,瞎貓碰上死耗子,好一張毒舌!
薑如月看過去,發現那黑臉少年就是上回在山腳下欺負許明軒的其中一個。
她跳下石頭,將許明軒扶到一旁,“在這兒等我別走開。”
她徑直走過去那少年麵前,伸手直接推了他一把,“上次就是你帶頭圍毆我相公吧?”
黑臉少年顯然不敢相信自己被一個女的給推了,他走上前一步,凶狠的揪住她衣領,“你可知道我爹是誰,你就敢推我?”
薑如月練過散打,就是在街頭碰上小混混,也沒帶怕的,何況眼前這黃毛小子。
她伸腿踢在他膝蓋,疼得他瞬間鬆了手,趁他鬆手時,她反手一扣,將他脖子扣在自己臂彎,“我管你爹是誰,總之欺負我相公就不行。”
少年還想要反攻,可脖子被她扣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他指手劃腳的叫夥伴們過來幫忙,誰知他們一個個都慫了,躲在人群後麵沒一個出來幫忙。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把話撂這兒,我相公要是再受一丁點兒傷,我拔光你頭發!”
說完,她鬆開手,放少年自由。
周圍人小聲議論之下,她才得知這黑臉少年是裏正家小兒子,難怪在村子裏稱王稱霸都沒人敢吱聲,敢情是仗了他爹的勢。
薑如月沒什麼要求裏正幫忙的,也不擔心得罪了裏正一家子,她拍拍身上的灰,走過去扶許明軒回家。
回去路上,許明軒鬆開了她的手,“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回家。”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爾後數落他道,“別人都以為是你笨,是你倒黴,自己走路摔的。既然自己能好好走路,為何被他們欺負你也不說?”
“娘性子軟,不喜與人爭執,我不想讓她為難。”
薑如月心裏這團火,楞是被他這溫軟的聲音給消磨沒了。
“我看不止娘性子軟,你也軟!”
她越過他,走在他前麵,沒留意到許明軒溫和麵容上多添了幾分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