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我湊齊了再告訴你。”

麵對這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的許明軒，她也沒多客氣，談完正事，她大刺刺往床上一躺，“價錢談好了，是不是該分配一下床鋪？事先說明，我可不睡地上。”

現在已是深秋，馬上就到十月，夜裏氣候寒涼，要睡地上分分鐘會感冒發燒，古代醫療條件落後，她若是病了，許家連給她請大夫看病的錢都沒有，很可能就真病死了。

許明軒轉過身，‘看’向床這邊，房裏隻有這一張床，她把他的床睡了，他要睡哪裏？

薑如月沒聽到他的回應，坐起身，就看到他那彷徨無助的神情，沒有絲毫掩飾的展露於她眼前，讓她感覺自己就像個欺負弱勢群體的壞人。

她伸手丈量了一下那床，頂多有一米五寬，兩人睡著勉強，要分出兩床被子，加上她這微胖的身形，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擁擠。

“唉，要不然各睡一半，省得每日還要打地鋪。”

她跳下床，把床上放著的兩床被子分別卷好，平行放在床上，走過去扶他到床邊。

“你睡裏麵，有什麼需要你叫我一聲，我幫你。”

許明軒摸了把臉，“我還沒洗漱。”

薑如月將他按坐在床邊，走過去房間一角，拿了盆出去外麵廚房打了些熱水進來，等他洗漱完，他一個人出去上了茅房，這才安心回床上躺下。

看他在自己家來去自如，一點沒有因為眼睛看不見而受阻礙，薑如月總算是放了心，他比她想象中要獨立多了。

洞房花燭夜，沒有一般人家的羞澀甜蜜，他們各睡一邊，沒有過一分親近。

次日早晨，薑如月被他叫醒，迷糊中聽到他的提醒。

“該去給娘敬茶請安了。”

她撇撇嘴，心道：對媳婦兒那麼斤斤計較，對他娘倒是很是孝順。

她起身換了衣裳，轉身想去幫他，發現他已經穿戴整齊站在房門口等她，比她動作還要更快些。

兩人洗漱過後，一起走去堂屋，這會兒許氏早早的坐於上位，等著喝這杯兒媳婦茶。

雖是貧窮人家，該守的規矩還得守，薑如月恭敬的給許氏敬茶，許氏笑盈盈的接過，喝了一口就放下，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見麵禮，交到薑如月手裏。

薑如月一看，是一對銀手鐲，少說也得有一兩重，許氏對她這兒媳婦可算是大方。

許氏對薑如月沒什麼過份的要求，隻說在她忙的時候，讓她幫忙照顧好許明軒。

一想許明軒昨夜一個人上茅房那自立自強的樣子，薑如月滿口答應下來，他隻不過是眼睛看不見，倒還不是個廢人，根本不需要她過多照顧。

完成這一敬茶的儀式之後，許氏去了鎮上還洗好的衣服，順便想再接些活兒回來，家裏就剩下薑如月和許明軒，許明軒又向她追問起她何時能湊得齊二十兩銀子給他。

薑如月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於還是放棄了對他的瞪視，她就是把眼珠子瞪出來，人家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