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淵覺得方沫真的變了很多，特別是性格上，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秦淵從小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長大的，自我感覺看人上還是很有自信，但方沫這個人讓秦源感到很迷惑。一直以來，方沫都是嬌蠻任性的、不可一世、自私自利的蠻橫人。不過一次失手，方沫在鬼門關徘徊一圈回來後，不僅性格變得有禮貌、知進退、懂臉色了，而且上次在學堂還會用外番話回答蘇湛的話，還經常能說一些、做一些新鮮的事情。

就在昨晚，方貴因得了方沫的15文，特意跑到隔壁村買了一隻老母雞燉給秦紅雲補身體。回到家，聽聞老二和老三在集市裏賺了不少，心裏很是羨慕，方貴想著如今家裏指望不上方沫，雲娘還在月子裏，短時間還得靠著老二老三接濟接濟，所以很是大方將老母雞貢獻出來，讓秦紅雲出來，和方家眾人一起吃。

正在一家人其樂融融吃飯的時候，一旁的方英不知道為什麼大哭起來。剛開始還能哭出來，後麵臉色越來越白，可嚇壞了所有人。秦紅雲嚇得哭不出來，忙把孩子抱了起來哄著。方貴忙跑出去請郎中。

“孩子這是被什麼東西給噎住了，那東西堵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你把孩子給我，我可以救她。”方沫冷靜地說完，便伸手要去抱的。

“不，當初就是你害得我早產，現在還打算害我的孩子，你真的好狠的心啊。”秦紅雲眼睛通紅，狠狠地說著，說完還一把推開了方沫。

方老太見著，厲聲說：“嘰嘰歪歪的幹什麼，我的沫沫什麼時候害過你了，給我閉嘴。你這個當娘的，連自己孩子都看不好。”

說著，拉過方沫，說：“沫沫啊，有些人不識好人心，咱就不要好心辦壞事了。別摻和了，你爹已經請郎中去了，會沒事的。”

看著秦紅雲懷裏的寶寶聲音越來越小，臉色慘白慘白的，方沫不管其他人什麼態度了，直接一把搶過孩子，當場將孩子麵朝下放置在手臂上，手貼近前胸，大拇指和四指分別卡在下頜骨的位置，同事另一隻手呈扇形扣在嬰兒背上，以肩胛骨和肩胛中縫的中間為叩擊點連續拍著孩子的背麵。

秦紅雲手裏的孩子猛地被搶走，當即瘋狂追上去要在搶回來，口裏還厲聲尖叫著：“方沫，我們無冤無仇，你害我不夠，還要害我的孩子。”

方家眾人，就連方老太都被嚇得愣住了，隻有秦淵上前拉住秦紅雲。秦淵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做，隻知道自己想相信一次方沫，方沫能救她。

“秦淵，你要幹什麼，不過和方沫訂了婚，就昏頭了，那個狐媚子，賤人，我不許......，”秦紅雲口不擇言，很是激動，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砰”的一聲脆響猛然響起，本漸漸微弱的嬰兒哭聲又開始大聲哭起來了，孩子的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快快快，”一陣急匆匆的叫喊聲從門外傳來，方貴氣喘籲籲地拉住郎中趕來了。

這一陣動靜將愣住的眾人拉回現實，方老太忙將方沫手裏的孩子抱過去，對郎中說：“快看看，孩子還有沒有事。”

郎中看著孩子哭聲嘹亮，臉色紅潤，先自己順了口氣，定定神，看了看孩子，說：“孩子沒什麼事。”

方貴在一旁把剛剛孩子的狀況說了一下，郎中一聽，說：“這是被噎住了，咦，現在沒事啊，孩子把東西咽下去了？”

方辰撿起剛剛方英吐出來的一顆小小珠子，連忙拿給郎中看，說：“在這裏呢。剛剛沫姐姐幫忙拍出來了。”

方老太也忙接著把方沫的英勇行為說了出來，郎中聽了之後連連點頭，說：“做得很好，很及時的。”

方老太提著的心一下子放回去，走到方沫旁，命令道：“好了好了，既然沒事了，老大請郎中回去，老二老三媳婦趕緊將這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拉回去，都散了。”

說完，還深深看了眼秦淵，拉著方沫就離開了...

“放心，有奶奶在，秦淵一定是你的夫君。”回屋後，方老太定定地對方沫說著，“那群人一個個都在算計著，我的這麼好，有我在沒人可以說你半句。”

方老太不容分說的語氣讓方沫心裏動容，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要解除和秦淵婚事的話了。

另一邊，秦淵更覺得方沫不太像方沫了，有一個想法一閃而過，不過太過荒唐，秦淵覺得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方沫。看著小姨被帶回房，方英也沒事了，秦淵也放下心，慶幸自己選擇相信方沫，方沫也值得被信任。

回想著這些日子以來，方沫的種種改變，秦淵覺得自己不在厭煩方沫的存在了，想著也許真的和她成親也還不錯。可轉念一想，現如今自己也不過是寄人籬下。之前，父母親都離開了，小姨又說自己過得苦，便忍辱負重跟著小姨寄居在方家門下。

現在，小姨生活得也好了，方貴也是個能過日子的。秦淵便想著能不能在村裏自己掙錢，這樣就能早日擺脫寄人籬下的生活，才能真正得到真正的自由。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秦淵不在房裏看書，也不再後山那裏練功，而是滿村溜達，想看看哪裏有工作的機會。

走著走著，秦淵來到了上次找到方沫的那間茶館，看著茶館裏忙忙碌碌的情形，秦淵眼前一亮，忙湊上前，清了清嗓子，問著老板：“掌櫃，你好，請問你這裏還缺人嗎？我有力氣，也會幹活。”

茶館老板是個高高壯壯的猛漢子，倒是長得一張憨憨的娃娃臉。老板聽著，看向秦淵，隻見秦淵身姿修長，軀幹健壯，看起來看是能幹活的，便說：“行，要每天卯時到，酉時才能回去。每天10文。”

“可以。”秦淵爽快的答應了，說完，老板帶著換了衣裳就開始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