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沒想到你的拳腳功夫這麼好。”一旁的方軍拍了拍秦淵的肩膀,語氣讚揚的說道。
“是呀,這樣沫沫就有福了。”方馨說。
“淵表哥,好厲害。我長大也要學,這樣更好保護家人了。”方辰看著秦淵的眼光亮晶晶,奶聲奶氣地說道。
就連忙活著的白氏和王氏也對秦淵很是看好,紛紛對著方沫點頭說沫姐兒眼光就是好,找的夫婿不但長得不錯,也有前途。
二嬸白氏看著秦淵,語重心長說道:“淵小子,你現在也算半個家裏人了,二嬸嬸也就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當初老太太提緊褲腰帶也要送沫姐兒上學堂,圖個啥?還不就是為了讓以後沫姐兒能尋個好人家。你也是進了學堂了,能上進了,又有點本事,可不能混日子就過去了。”
二伯在一旁附和說:“可不是,不要像我們這麼沒象。”
秦淵聽著,淡淡地應了。方沫想著秦淵估計心裏已經很是不耐煩,畢竟他可是被自己和奶奶聯手逼婚的,可不能讓他太過憋氣,這要是以後賴不掉這荒唐的婚事,受罪的可是我自己了。
於是蘇沫利索地幫秦淵包紮好傷口,笑意盎然說:“好了,隻是皮膚破了,養幾天就好。”
秦淵蹦著一張臉,看不出神情,但見眼角微微抽動。看著整個手掌被蘇沫用蒸布包裹的嚴嚴實實,像是被硬生生塞進花瓶裏,動彈不得,微微啟唇:“謝謝!”
方家眾人看著方沫這包裹的方式,都是滿臉訝異,但又不好說什麼。
三嬸王氏嗬嗬笑著說:“哈哈,沫姐兒今兒個也是多虧了你,我們賣得不錯。”
“是呀,大家都新奇著,一下子就賣完了,可比在田地裏日擺來日擺去地有派頭了。”二伯方全也是笑嗬嗬地說著。
“好了好了,快收拾收拾,準備回去了。”二嬸白氏說著,招呼眾人忙活起來。
方全這次特意借了嶽丈家一塊三尺寬、一丈長的大木板,剛好夠全部人都坐上去。
剛到村口,就見到方老太正在和茶館老板有一搭沒一搭地撈著。茶館老板喜歡抖擻人,絮叨著呢。倒是挺對方老太的胃口。
方老太剛到花甲,身子骨壯實,眼神也精明好使。遠遠地就看到了方沫和老二他們一起回來了。
“我的沫沫,今兒咋就這麼早下學了,”方老太臉上一喜,腳步麻利上前走去,笑容滿麵,大聲說道:“我的沫沫怎麼也跟著一起回來了?我就說這些書生都老真蛋樣,不煩神,有奶奶在。”
方沫知道奶奶誤會了,感覺解釋道:“奶奶,不是,學堂一切都好著呢。”說著,便把學堂裏進野豬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特意地描繪了秦淵麻利的身手。
方老太聽的一陣膽戰心驚,忙上上下下反複確定方沫沒啥事才放下心來。眼神一瞅,看到秦淵手掌被包得像個粽子,點點頭道:“嗯,淵小子該這樣,你以後可是我們沫沫要嫁得人,當然得有所長,沫沫才能依靠你。”
秦淵倒是沒說什麼,隻是臉色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到方家,方老太徑直拉起方沫就往屋內走去。一旁的方家眾人早已習以為常,不甚在意。隻有方蘭恨恨地看著,一語不發。
屋內,方老太見方沫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裏無奈,口氣溫和,無奈道:“沫沫呀,這秦淵是要娶你的,可得好抓牢啦,不得不說這小子真真不錯,待日後有望考功名,我們沫沫可有福了。”
方沫“嗬嗬”一笑,看來和秦淵綁定的事,一時半會34兒事沒法擺脫了。
秦淵今日看著方家一其樂融融,方老太更是無比寵溺方沫,不經又想起了當年父母還在,也是這般溫暖,家裏也總是很溫馨。
“我們家秦淵長大定是個大帥哥,來來來,快幫娘親嘗嘗這包子味道如何。”
“淵兒啊,身為男子,自是要頂天立地,不可懶惰。”
......
秦淵回憶著父母存在的一處處痕跡,發現過去了這麼久了,久到就連父母的長相 、聲音都要模糊不清了。
秦淵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年,父親病重,家裏還是負債累累,早已家徒四壁。連請郎中的錢都沒有,好不容易四處借了點,可父親還是走了,母親無法麵對父親先一步離她而去,也隨著一道去了。
方沫剛到院子,便看到秦淵正落寞地坐在角落裏,神色懨懨。或許,今日方家眾人總有意無意提到婚事,心裏煩悶無可訴說,正憋著氣呢。
方沫趕忙走上前,不由分說地坐在秦淵旁邊。秦淵猛地從回憶中抽身,條件反射就要起身,蘇沫忙按住他的肩膀,自我以為地、善解人意地幫著細細分析著:“秦淵呀,你看我可是真的一點都不在喜歡你了,放心,我總會想到法子,兩全其美地把這個荒唐的婚事解決 的,你還是自由的。”
方沫說得煞有其事,言辭鑿鑿。秦淵此時聽著卻不是滋味,心裏悶悶的。
許久,等到方沫都有些不耐煩了,才聽到秦淵低低說了句“好”。
方沫安心下來,想著剛剛來的時候,看到秦淵手拿著一塊玉質的掛墜,仔仔細細地撫摸著。想來秦淵也是想起了家人,按原主的記憶,這秦淵父母鶼鰈情深,卻無福相守到老。
方沫之前也是個孤兒,此時也是能感同身受的,卻也不知道怎麼勸說,隻能訥訥道:“秦姨近兩日倒是好了不少,我那便宜爹還是挺疼愛秦姨,隔三差五地到處找良方調養著。我那爹那人呀,頭腦簡單,好歹一腔熱誠,秦姨這也算嫁得不錯了。”
方沫說完,也不著急離開,就地遠眺,看著落日餘暉美輪美奐的慢慢消失。秦淵看著方沫側臉,神色淡淡,嘴角倒是有了一抹笑意,也一同看下落日,想著“落日餘暉,也是慢慢從低到高,再從高到低一步步來的。夕陽無限好,無限好總要有所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