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花園出來,沈晨瑛便想去見見原主的生母柳姨娘。
楊寧雪善妒,對沈家的幾位姨娘態度都很惡劣,可最討厭的卻是柳姨娘,連帶著也厭惡原主。
原主話不多,性子又軟,自然不會討沈老太太和沈棋安的喜歡。
楊寧雪待她更肆無忌憚了起來,她那鞭子經常打得原主傷痕累累。
原主被打了,回到扶風院也不哭也不鬧,隻會老老實實做些針線活,大半也是送給柳姨娘。
按理原主這麼乖巧的孩子,別人不疼,自己親生母親總要疼的。可柳姨娘卻待她十分冷淡,見她被打也不心疼。
原主從小到大,聽過最多的話就是:“你主母打你也是為了你好,你該多多聽她的話才是!”
可柳姨娘病重,原主即使不願意,也還是為了她嫁過去衝喜了。
如今,她想替原主出口氣,也不好放著柳姨娘不管。
沈晨瑛一進扶風院,柳姨娘卻不在,說是喝了藥,心頭悶悶的,出去散心了,讓沈晨瑛去後花園東南角的沁芳園裏找她。
來到沁芳園,依舊不見柳姨娘。沁芳園的丫頭小紅將沈晨瑛迎進雅間,“二姑娘坐著等一會,柳姨娘更衣去了,一會就來。”她給沈晨瑛倒了一杯茶,“知道姑娘愛喝紫陽毛尖,姨娘還專門吩咐我準備了,姑娘快喝。”
沈晨瑛接過茶水,手上一頓,嘴角泛起一絲笑容,便在小紅期待的目光下喝了下去。
小紅這才滿意走了,隨手關上了雅間的門。
不多時,楊寧雪帶著一個小廝匆匆走了進來。兩人推開門一開,沈晨瑛正暈沉沉的倒頭睡在屋內的軟塌上。
楊寧雪用手推了推她,沒有反應,“這迷幻散的效果倒是不錯。”
“你以為嫁了王府,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仗著世子妃的身份,來我麵前耍威風!沈晨瑛,你還是太嫩了!看,這不就落我手裏了。”
“原本耍一通威風,也不打緊,可你偏偏要拿走王府的聘禮!那是你能肖想的東西嗎?你既然要貪心,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不知想起了什麼,她笑了起來,“哈!我不過隨便說兩句,你父親就同意我毀了你的清白,你在他心裏可是一點分量都沒有。你還有閑心來看你姨娘,你姨娘......”
說到這,她沒繼續說,招呼這小廝過來,“二姑娘你是見過的,難得的美人。你不過是我沈家的下人,這輩子都享受不到這樣的豔福了,可要好好珍惜。”
小廝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夫人,這......”
楊寧雪輕蔑的看了一眼躺著的沈晨瑛,“你放心,這事情老爺也同意了。她隻要失了清白,也不敢大聲嚷嚷,反而要求著我替她遮掩。你既拿了我的銀子,就要替我把事情辦法!說不定以後我還會讓她再伺候你。”
小廝這才放下心來,忙不迭點頭,“定能辦好!夫人放心吧!”
楊寧雪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你安心辦事,我會讓老爺晚點過來。”
卻背後傳來聽見“咚”的一聲悶響,楊寧雪猛然回頭,才發現小廝已經雙眼翻白倒在地上,沈晨瑛正笑眯眯的看著她,不由失聲尖叫:“你......”
“咚”!
不等她說完,第二聲悶響響起,她隻來得及感覺到後頸一陣劇痛,跟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將人搬到床榻上,沈晨瑛挑了挑唇,勾出一抹清冷的笑意,隨即利落的出門跳上了屋頂。
正巧跟裴昀鶴大眼瞪小眼,撞了個正著。
大眼瞪小眼隻是沈晨瑛的錯覺,裴昀鶴的眼裏隻能用平靜無波來形容。
沈晨瑛指控道,“世子你居然躲在屋頂看戲,也不下去救我!”
裴昀鶴不動聲色的收起手中的暗器,麵色一片疏離,“你不是演得不亦樂乎,我怎好打擾?”
“我哪裏知道這群人這麼惡心,居然幹出來這樣的事!”沈晨瑛也隻是隨口一說,她若是真的指望別人來救,早死八百遍了。
陳長庚卻知道世子早就怒火滔天,剛才若不是世子妃有了行動,那小廝就是個死人了。
世子妃也太可憐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家人,幸虧他是個孤兒!
他正想表達一下他的同情,卻見世子妃動作迅速的拉著他家世子蹲了下去,手上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底下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祖母,二妹妹膽子也太大了,居然在家裏私會小廝。這樣大的事情,我是不敢隱瞞,隻能請您老人家來主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