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鶴盯著沈晨瑛,仔細的看著她那張明豔的臉蛋,突然出手,動作奇快,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壓在假山壁上。
空間太小,沈晨瑛不好施展,被壓個正著。
沈晨瑛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溫熱,以及微微的心跳。
鼻尖全是他身上散發的龍涎香氣,比以往的氣息更為濃鬱,她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哎呀,都怪他這張臉太好看了。
沈晨瑛迅速趕走了心中的旖旎,男人有什麼用,男人隻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世子爺以為我是誰?我當然是沈家二姑娘,世子爺剛過門的新媳婦呀!”
裴昀鶴冷哼一聲,修長的手直接朝沈晨瑛臉上摸去,在她臉頰處左右拉扯。
得虧沈晨瑛自控力強,生生克製住了想給他一腳的動作,咬著後槽牙說道,“世子,你做什麼?!”
沒摸到人皮麵具之類的痕跡,裴昀鶴沒來由的覺得鬆了一口氣,收回手,將她鬆開,卻也沒有解釋,隻冷硬的說道,“既然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就早點回府!”
說完,直接越過假山,走了。
陳長庚也渾渾噩噩的跟著一起走了。
他受到的衝擊有點大:世子居然主動抱了一個姑娘,還摸了人家姑娘的臉!
這真是破天荒頭一遭!看來去向世子妃討教身手的這個想法還是趁早打消的好,不然五十遍的《行軍令》可能都打不住!
兩人走了,沈晨瑛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裴昀鶴是想看看她臉上是不是帶了麵具。
她摸了摸被揉痛的臉,嘟囔道,“如假包換的真皮,就不能輕點!”
沈棋安覺得把聘禮帶走是左手倒右手,不打緊。楊寧雪卻覺得是在割她的肉,喝她的血。她可以對沈晨瑛大聲吆喝,非打即罵,卻不敢在孔麽麽麵前有半點放肆,隻能按著單子一樣樣的把東西從庫房拿了出來。
不得不說,王府當初下聘的時候誠意十足。畢竟讓人家姑娘來衝喜,說不定還要守寡,總得對人家姑娘好一點嘛。
黃花梨花卉人物架子床被抬了出來,接下來是配套的黃花梨屏風、多寶閣、書架、茶具等等,一件件重新放在院子裏。
接著便是羊脂白玉的寶瓶、玻璃種翡翠的雕玉白菜、東海夜明珠等各式古董擺件,還有一些珍稀字畫
又有六個專門裝了首飾的盒子,打開來看,發飾、頸飾、手勢等等都分門別類的放著。
一旁放著兩套成套的首飾,一套赤金、一套點翠,皆是精美無比。
最後是十個裝著布匹緞麵的大箱子,大有要包了世子妃一年四季衣裳的架勢。
孔麽麽看東西都齊全,心下滿意,也存了敲打楊寧雪的心思,便多說了兩句,“這些東西,都是王妃命人一樣樣定製的,可見王妃是有多喜歡未來的世子妃。也不是王府小氣,舍不得這麼點東西,主要是這些東西沒有世子妃的品級,用了就是僭越。尤其是那匹廣寒絲,尋常人家如何用得。”
廣寒絲,用的是百年天蠶絲的絲線。天蠶絲十年成銀線,百年成金線。十年的天蠶絲還可以養殖,百年的天蠶絲卻是可遇不可求。
要織成一匹,需要耗費數代人的心力,可以說萬金也難買!滿京城能用得起這東西的不過三四家。
奈何楊寧雪沒將這話放在心上,她用不了,她女兒驚鴻將來用的了啊。
想到這些都要便宜沈晨瑛了,楊寧雪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將孔麽麽引到花廳,“聘禮裝上車還得好一會,麽麽不若在這裏先喝口茶。”
孔麽麽隻好獨自坐下喝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人家不理會,非要鑽牛角尖,她有什麼辦法?
......
鑽牛角尖的還有此時的沈驚鴻,“母親,就這麼便宜那小賤人麼?”
別的就算了,她將來都不愁,可廣寒絲是那麼容易得的嗎?宮裏的娘娘怕是都沒有呢!
楊寧雪被掰斷的手疼,頭更疼,“我也不願意,可你父親卻根本不讓我說話。你二妹妹翅膀硬了,不聽話了,不然我就直接把東西扣下,讓那賤蹄子回了王府,就說她一片孝心,把東西都留在沈家了。”
沈驚鴻心思一動,"她不聽話,我們再讓她聽話不就成了。母親,我倒有一個主意。"
楊寧雪聽了沈驚鴻的主意,覺得甚好,沈棋安卻被這個主意嚇到了,“不行!我不同意!”
楊寧雪勸到,“也不是真的要毀她清白。我們隻造這樣的假象,沈晨瑛自然也不敢把事情鬧大。有了這個把柄,沈晨瑛肯定要聽我們的。老爺你更不用受她威脅了呀。”
“可......”沈棋安還是猶豫。
楊寧雪又添一把火,“老爺別忘了,世子死後,若沈晨瑛有一兒半女,王府可就是她說了算的。若是不提前拿住那丫頭的把柄,以後想製住那丫頭可就難了。”
“隻是造的假象,不毀她的清白?”
“那當然,不然丟臉的還是沈家。我驚鴻還要嫁人呢。”
沈棋安最終還是被說服,同意了。
楊寧雪心裏冷笑,哪怕是個假象,沈晨瑛的清白都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