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冬暖瞬間長大了一般,她全程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隻是扶在母親旁邊,照顧著她的情緒,直到任芸稍微穩定一些。
任芸哭著和冬暖說:“暖暖,我們走吧,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有給你一個好的家庭,現在竟然還要拖累你的生活。”
沒等任芸說完,冬暖就抱著母親說道:“媽媽,沒有,你別這樣說,你已經給了我很多了,我們走,離開這裏,房子可以不要,錢可以不要,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冬暖小小的身體連夜收拾好了他和媽媽的行李。
第二日,就如同莫軍所說一般,辦理了離婚手續,任芸母女淨身出戶,速度之快。
貴族學校也是不能再上了,他們回到了B市,先在老房子裏安頓了下來,然後任芸丟掉了以前的所有聯係方式,這隻是怕莫軍會再來騷擾她和冬暖。
母親人生中兩次婚姻失敗,情緒崩潰,家庭失去了主要收入來源,雖然有僅剩的珠寶度日,但是也隻夠到高考結束,杯水車薪。
任芸因為年紀也偏大了,一些公司根本不要她,為了養活冬暖,隻能先在一家超市做著一些零工。
冬暖還有半年才高三畢業,任芸匆忙給冬暖找了一個學校,讓她順利完成學業,但是冬暖不忍心看著母親苦苦勞累支撐這個家,也在小區裏的小賣部找了一份小工幫店主看店,每個月也能有小幾百塊收入,母女兩就這麼過著辛苦但平靜的生活。
這一整個期間,冬暖都沒有聯係過顧岩深,不是絕情,一是隻是沒有了心思和時間,冬暖每天的生活是學校,樓下小賣部,家三點一線,二是她也害怕莫軍會去找顧家詢問她們母女的情況。
冬暖想著想著,眼淚不禁從眼角落下,這些年來,她受的苦和委屈都一人承擔,無法向母親訴說,也無法與顧岩深相說。
她大學畢業以後,母親情況也慢慢穩定,冬暖是想回來再找找顧岩深的。
她說服母親,自己回到A市租了這個小房子,一是懷疑當年親生父親自殺另有隱情,回來A市可以慢慢接近當年的人和事,查清真相,二是她還期望著還能會遭到顧岩深的一些影子,在熟悉的地方生活,畢竟A市有著暖暖這一生最大的美好。
而母親還是住在B市,和以前的朋友在一塊,臨近退休,工作也比較輕鬆了,時常出來聚聚也不至於太孤單,也會來A市小住幾個月陪暖暖日子過得也算是愜意舒心。
回到A市第一天,她就去顧岩深原來的家找他,但是同樣人去樓空,向周邊的鄰居打聽得知顧家在她不辭而別之後幾個月,就全家移居國外了。
她本就不該奢望顧岩深等她,但是當再也找不到他的時候,還是會心疼。
冬暖本以為此生不會再見到顧岩深,可他就這麼突然出現了,如同14年前他們在顧家初遇,就像是命中注定還要再次遇見,但是接下來的故事,會是怎麼樣呢?
“顧岩深,應該是恨我的吧。”
冬暖在思緒迷亂中,混著淚水悄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