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冬暖麵對顧岩深的質問，除了一句“對不起”以外，什麼都說不出來，不是冬暖不願意說，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個故事太長了，長到冬暖不知道用什麼身份，去開口，去彌補。

冬暖回到家中，媽媽已經睡了，她蜷縮在床上，思緒回到了2010年秋天。

正值高三上學期的冬暖，本以為可以和顧岩深安安靜靜考大學，雖然在繼父家裏受委屈，但母親好歹衣食無憂，也有人照顧。誰知都在10年10月14號這一天放學回家，改變了。

她推開家門，看見坐在沙發上哭泣的母親，連忙上前俯身詢問情況。

“暖暖，你莫叔叔他，騙了我們，在外麵有欠下了巨額債務，背了經濟官司，法院今天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他現在要和我離婚，和我分錢，說要走了。”暖暖媽媽任芸崩潰哭到。

冬暖知道，自從親生父親突然離世，母親的世界就已經崩塌，是莫軍，給了媽媽活下去的希望，和對愛情的幻想；所以盡管冬暖在繼父麵前受盡委屈，也不會在母親麵前多言一句。

安撫好母親的情緒，冬暖得知，莫軍原來經營的往來生意中，其中含有多年前詐騙別人的資金，這幾年公安係統清查舊案，被查了出來，現在追究責任。而莫軍，此時隻想用錢消災，盡快湊夠當年詐騙的款項，還給受害人，然後以此脫罪，再到一個沒人認識的方重新開始。為了分的大量財產，隻能向媽媽要求大量財產，媽媽怕家庭影響冬暖，也隻能答應給予才可以得到莫軍的離婚同意。

那晚的“三方會談”，讓冬暖至今都不能忘記，曾經相愛的夫妻，也可以在金錢麵前撕破臉。

“任芸，我可以和你離婚，但是家裏的財產必須歸我！我好歹也養了你們母女這些年，如果沒有我，你們還能像現在衣食無憂嗎？”莫軍聲嘶力竭的吼道。

而冬暖媽媽，卻隻能哭泣著回：“可當時我們在一起，我也給了你我所有的錢了，這對你的生意難道沒有幫助嗎？你隱瞞了你的官司，你現在要我們淨身出戶，你讓我和暖暖怎麼活。”

“我不管，我不拿錢，我明天就進監獄了，你忍心看我進監獄嗎？這些年夫妻情分在哪裏？”莫軍更加惱怒。

冬暖媽媽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的更加厲害：“那你要我和暖暖去哪裏？住哪裏？怎麼生活？”

“回你們的B市，你們不是還有一套小房子，夠你們生活了，錢你們自己賺，你那些珠寶，也夠你一陣。隻能這樣，要不我不離婚，所有的債務你和我一起背，我進監獄養老，你們替我還債，嚴冬暖以後的前途我也不管，她姓嚴不姓莫。”莫軍的這番話，換來的也隻有冬暖媽媽無盡的痛哭。

“莫叔叔，這麼些年來，我媽媽也扶持過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這麼些年來，你對我怎麼樣我不說，但是我媽媽對你是全心全意。”冬暖反駁道。

“你就更別說了，趕緊帶著你媽媽收拾東西走，我不喜歡養別人的女兒。”莫軍像是瘋了一樣，對著任芸繼續喊到：“今晚你們就收拾好東西，明天你和我辦完離婚手續，立馬走，明天我就把這房子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