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他腦子秀逗了不成!既然是要事,找本宮作甚?”顧雙燕剛喝了一口暖融融的薑棗茶,心有餘悸地回憶著看過的劇情。
防止還有類似殃及池魚的大事,她能夠避開一次,不代表次次可以避開。
又不是男女主,有什麼主角光環,怎麼也死不了。
她就是個卑微惡毒女配,稍不注意估計就要嗝屁了。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誠然,她想念現代都市,卻也不願意在這裏白白枉死。
“那,奴才這就去回絕了他?”小豆子試探著問。
其實心裏麵也好奇不已,那位前駙馬一向眼高於頂,鼻孔朝天,好似什麼人都不值得他放在眼裏的欠揍養。
高傲的比開屏的孔雀絲毫不遜色。
這一次卻恭恭敬敬老老實實稱呼他一聲小豆子小哥,還用了煩請兩個字,拜托他給公主傳個信。
說實話小豆子一開始還真的懵逼了。
嘖嘖,不過仔細一看,發現他一臉憔悴滄桑的樣子,看樣子應是離了公主府吃盡了苦頭。
“罷了,日行一善,好歹夫妻一場。讓他進來吧!”顧雙燕改了主意,對於這個男主的人設,她其實真的很膈應。
哪怕當初以女主蘇語兒視角去看,崔雲長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主。
崔雲長很快就進來了,他穿著的衣袍是上好的蜀錦,還是在公主府的時候,原身特地命內務府繡娘給他量身繡製。
如今這蜀錦下擺有點兒褶皺,看起來沒有好好的打理。
他本人眼睛裏滿滿的紅血絲,應該是睡眠不足。
這終於和自己青梅竹馬的蘇語兒在一起了,怎麼就反而這般憔悴不堪?
難不成夜生活太精彩了?
額咳咳咳——
顧雙燕被自己的腦補給嗆住了,這車速會不會太快了捏?
她掩飾地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抿唇道:“崔大人有何貴幹?”
“下臣厚顏前來,是為了向公主討藥。”崔雲長心虛地看了一眼顧雙燕,又飛快地垂下了頭。
想不到這麼一段時日不見,顧雙燕竟沒有麵色憔悴,反而氣色上佳,應該是過得很滋潤。
他其實一直在等顧雙燕向自己低個頭,並大張旗鼓把他求回公主府。
這份自信一直縈繞著他,畢竟,從前為了能夠迷住顧雙燕,他付出了近五年的心血。
被關在一個荒無人煙的院子裏,身邊的人全是教導他的先生,從言行舉止乃至一個皺眉頭的動作,都需要斟酌再三。
且並非他一個候選之人,還同樣有百來號的公子,誰能脫穎而出,誰就能夠成為人上人。
為了能夠活下去,他嘔心瀝血,甚至還殺了數不清的夥伴。
打敗了那麼多人,並成功讓顧雙燕對他一見傾心,這讓崔雲長逐漸地淡忘了從前那段卑微、生不如死的記憶。
他太自負,所以不願意輕易低頭,總以為顧雙燕這次隻是氣得狠了,待她消氣了,自然還是要各種討好與他。
甚至於,他都開始猜測,這一次顧雙燕來向自己賠不是,會送他什麼物什呢?
記得公主府庫房裏有一副金璧皇朝的大儒一鳴居士的魚躍龍門的畫作,還有一對鴛鴦名劍,她會拿哪一件呢?
沉浸在自己遐想裏的崔雲長,左等右等,竟一直沒有顧雙燕尋來的消息。
想不到她這一次竟然還真的挺能沉得住氣,沒有命人打探他的消息,也沒有命人暗中照看他。
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同時,也讓崔雲長的自信心受到了暴擊。
莫名其妙的,他腦海裏浮現出顧雙燕把傘遞給傅時見,且和他並肩而立的那一幕。
恍若一個夢魘一樣,多次出現在夢境裏,終究讓崔雲長巋然不動的自信心產生了動搖。
莫非,她移情別戀上了傅時見那個小白臉?
不,這不可能,那個棺材臉,有什麼好?
他想要親自問一問顧雙燕,可是,自打被趕出了公主府,崔雲長發現,他竟然連遇到顧雙燕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為自傲和矜持,他不願意主動求上門。
所以就帶著蘇語兒匆匆尋了一處院子安頓下來。
隻是到底比不上公主府,到處寒酸簡陋不說,蘇語兒還是個嬌嬌女,連普通的漿洗都做不好。
不知道洗壞了他多少件上好的蜀錦袍子,更不用說院子裏外的灑掃,直接被弄得一團糟。
這也就罷了,他咬牙買了兩個粗使丫頭伺候著,到底安心了不少。
隻是自打和離了之後,往素對他客氣的同僚上峰們,竟然紛紛落井下石,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他多次努力想要和他們維持著和睦,結果差強人意。
偏偏這個時候,家裏麵又生了幺蛾子。
蘇語兒竟然動手打了一個丫頭,說她心機叵測,覬覦他,想要爬床,把人家那丫頭氣跑了。
另外一個丫頭一個人沒辦法麵麵俱到,就被她嗬斥偷奸耍滑,一怒之下,那丫頭也不幹了。
家裏再次恢複了原狀,他每天早朝堂那麼辛苦,下值了回家還要做一些瑣事。
今日他實在是氣壞了,就把蘇語兒臭罵了一頓。
她就哭著跑出去了,結果回來的時候,就吐血了!
請了郎中相看,就說她之前一直用頂級的血燕補品嬌養著,如今沒有那些補品,才會身體孱弱。
原本她就先天不足,在娘胎裏沒有養好,經過公主府名貴補品的滋養,已經將養差不多了。
隻是,這以後還是要繼續嬌養。
無奈之下,崔雲長隻能舔著臉來求顧雙燕。
同時,他私心裏感覺天賜良機,這也給了他主動向顧雙燕服軟的機會。
“藥?本宮又不是大夫,府中不過一些藥材罷了,崔大人不如說清楚點。”顧雙燕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