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語兒就不願意了。
憑什麼要趕他們走啊?
這離開了公主府,她哪裏還能錦衣玉食?
不說那珍貴至極的血燕了,就是她先天不足的身體,需要千年份的人參須每日泡杯茶喝,那也不是尋常人家可以供得起的。
這段時日在公主府養尊處優,她可不想挪窩。
“公主未免太殘忍了!這下著雨呢,就趕著表哥離開,實在是不近人情......”
蘇語兒一副為崔雲長打抱不平的模樣,還不忘選好了角度,揚起自己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蛋。
顧雙燕差點繃不住笑了。
這就是她看文的時候,感覺蘇爽無比的宅鬥文大女主?
看著更像是茶裏茶氣的小蓮花呀。
算了,濾鏡碎裂了一地,再也不是她心目中那些鍍了金光的男女主們了。
“你一個打秋風的孤女,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麵前叭叭叭?”顧雙燕走了幾步,緩緩地站在蘇語兒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眼睛,直看得蘇語兒潰不成軍。
“公主分明和表兄慪氣,何必說那些傷人的話?”蘇語兒垂下頭,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很快打了雞血一樣重新抬起頭。
“若是因為我的緣故,公主大可放心,我和表兄不過是兄妹情深,大不了我走就是了!”
看顧雙燕的意思,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若是真把他們倆都趕出了公主府,豈不是要雞飛蛋打?
所以,為今之計,必須要保住崔雲長。
隻要他還在公主府一日,那麼自己就還是可以錦衣玉食。
蘇語兒從小就習慣了算計,所以那麼多的念頭,她不過幾息的時間就有了決斷。
顧雙燕險些笑噴了,當她看不出這貪得無厭的蘇語兒打什麼主意不成?
嗤笑一聲,顧雙燕勾了勾紅唇說:“免費吃了本宮那麼多血燕,所以養好了身子,蘇姑娘才有力氣在這裏瞎逼逼?你是當本宮傻子呢,還是覺得人人都和你一般蠢而不自知?”
瞎......逼逼?
這什麼話?
啥意思?
蠢而不自知?笑話!
蘇語兒心底滋生出了一股子怒氣,她哪裏蠢了?
蠢的分明就是顧雙燕這個舔狗好吧!
所以,她說得‘瞎逼逼’究竟何意?
不僅僅是蘇語兒懵逼,就連所有聽到這個詞語的眾人,也都是一模一樣的茫然臉。
且腦子裏麵,也都存在同一個問號。
“蘇姑娘,你本是投奔崔家的表親,我們公主當初念在崔禦史麵子上,請你小住公主府一段時日。”
青緋扯了扯唇角,譏諷地說:“可是您怕是在公主府滋生了野心,自以為可以鳩占鵲巢成為公主府的主子了吧!”
“還有,公主和駙......崔大人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這其中緣由您不是最清楚?”
“如今如願以償了,做出這麼一副委屈的姿態給誰看?”
“若非我們公主不願和您計較,你以為你那些伎倆能夠有用武之地?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找條臭水溝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真以為天香國色,是個男人見了都會為你瘋為你哐哐撞大牆不成?”
青韻笑出了聲,抿唇補充道:“青緋口誤了當初可不是我們公主邀蘇姑娘小住,反而是蘇姑娘厚顏無恥主動求上門來,說是在崔府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呢!”
“是呢,是我記岔了,該打!”青緋咯咯一笑,抬起手對著自己臉頰輕輕地打了兩下。
顧雙燕也忍俊不禁,搖搖頭說:“可別打了,本宮心疼。本宮可不是那等因為些許外人,就要發落身邊人的缺德貨。”
“喲,蘇姑娘可別哭,您本來就長得平平無奇,這扁著嘴的樣子,就更醜了!”青韻瞥了一眼要哭不哭的蘇語兒,一臉的嫌惡。
青緋笑嘻嘻地說:“還是公主心疼奴婢,公主對奴婢的好,奴婢銘記於心,可並非那起子得了好處還要反咬一口的白眼狼一樣忘恩負義!”
“夠了!燕兒,你就是這麼看著一個宮婢,如此羞辱語兒的嗎?”崔雲長眼看著蘇語兒將哭欲哭的表情,還有耳畔傳來的‘白眼狼’、‘忘恩負義’等字眼,心底不由地一陣的煩悶。
這是什麼意思?
把他也歸於此類了嗎?
越想越感覺惱羞成怒,他立刻站起身來走過去,一把將蘇語兒拉起來護在身後質問道。
顧雙燕突然就感覺好下頭。
這一幕幕在原主記憶裏幾乎是一天上演一次,三五天再上演一次大場麵,無外乎都是崔雲長為了自己那柔弱可欺的表妹興師問罪。
“惱羞成怒了?這麼有自尊心,那就不要自取其辱,早些收拾你們的東西滾吧!”顧雙燕也失去了和他們爭辯的興致。
扶著青緋的手踏進了公主府,走了兩步,顧雙燕又轉過身對著青檬還有那三個畏畏縮縮的府醫道:“至於你這樣多次僭越,死性不改的叛奴,還是交給內務府處置了!”
“你們三個,嗬,本宮重金請來的府醫,反而成了蘇語兒的專屬大夫,既如此,那本宮就成人之美,你們也收拾收拾,這就跟著他們倆離開吧!”
語畢,立刻就有公主府的侍衛們走過去,做了個請的姿勢說:“三位大夫來我們公主府也就孑然一身,連醫藥箱那些物什都是我們管家給張羅的,如今你們身上那些衣裳就罷了,這就走吧!”
三個府醫感覺晴天霹靂也不為過。
他們倒是想要大哭大鬧,但這麼多人看著呢,且,他們的確孑然一身來到公主府,醫藥箱裏那些金針銀針甚至是一些稀罕的藥方,多數都是公主府為他們尋來。
“怎麼,崔大人還要裝傻充愣,準備死賴在公主府不成?”
這個時候,管家注意到,崔雲長竟然悻悻然準備往公主府走去,當即快步走過去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