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冬翻了個不太明顯的白眼,語氣裏含著淡淡的嘲諷,“清月居偏僻清冷,要是我病死半年無人稟報,隻怕爹也不會知道。”
林正覃的臉色微僵,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和不自在。
他輕咳兩聲,又毫無愧意的正色道:“你也說了隻學半個月而已,那神醫再厲害也不能教給孩子怎麼保胎吧?回你的清月居去,別學了點皮毛就在人前賣弄了。”
林語冬被噎得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堂堂醫學高級人才,竟然在專業方麵被鄙視了?!
係統悄摸的冒出來:“國家一級醫學研究精英被人說成賣弄皮毛,請問你現在的感想如何?”
林語冬眯起明眸,“我想給這老頭整兩斤巴豆粉吃吃。”
係統:“......夠狠。”
“你還不快走?我會替你姨娘找厲害的大夫,此事就不必你操心了,這兩日沒事別出來添亂。”
林正覃不耐的直擺手,坐在紫檀木桌案前翻開醫書。
看著他筆直寬厚的背影,林語冬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
她不想待在這種勾心鬥角,吃睡不好的丞相府裏,想走就得趕快解決了後娘為原主報仇。
眼下林正覃最在意的就是月娥這一胎,也唯有揭出熏香的秘密,才能徹底扳倒錢秀秀。
林語冬眨眨眼,收回思緒上前兩步,“爹,我跟您商量個事成嗎?”
“你怎麼還沒走?”林正覃放下醫書,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林語冬抿著唇,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堅定些,“我真能醫好姨娘和她的孩子,爹要是不相信,咱們就來打個賭。”
“賭什麼?”
林正覃脫口問出後,自己都覺得可笑。
一個醜陋無能的丫頭片子罷了,要真能保住他的孩子,那皇城裏所有的大夫都不必混了。
“就賭我的醫術,要是保不住月娥姨娘的孩子,我就以命抵命,要是保住了,您得讓我去查這個案子。”林語冬大氣淩然的說出賭約,麵上沒有絲毫對死亡的恐懼。
許是她說得太過鄭重,林正覃竟真有了把月娥交給她醫治的念頭,“如今誰都沒法子,讓你一試也未嘗不可,不過......你說的案子是何意?”
林語冬看看門外,又神秘兮兮的湊到他跟前。
“姨娘中的那毒也是衝著胎兒去的,這背後定然有人動了手腳,我將此事查清楚,還丞相府一個清淨,也能讓您和姨娘安心。”
林正覃思慮片刻,抬頭道:“準了,你要是救不活我這個孩子,可就真得以命抵命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目光突然陰森。
“多謝父親。”
林語冬強忍著不適,快步跑出了書房。
原來她這個大女兒真比螻蟻還不如,現在是不得不保住這孩子了,不然第一個被抓去千刀萬剮泄憤的就是自己。
林語冬心滿意足的回去,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聽白鶯說月娥姨娘腹痛不止,接生婆也快保不住了。
等她趕去偏院時,一聲聲痛叫正從屋裏傳來。
“爹,姨娘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