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娥露出放鬆的笑意，眼帶幾分感激，“是大夫人送的，她說熏香有利我安神養性，自從這熏香點在屋裏，我果真覺得身上鬆快了許多。”

“你和大夫人關係很好嗎？”林語冬打量著她的神色，在心裏默默總結這是個漂亮無腦的小妾，連沒兒子的當家主母都敢信。

月娥忙點頭，“當然好了！我剛進府多蒙她照顧，有孕的這些日子也都是她讓人送好東西來，我對她感激不盡。”

“......好吧。”林語冬硬生生憋下兩聲冷笑，才沒讓她察覺出自己在嘲諷。

月娥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很多，登時橫眉冷對：“你還在這裏做什麼？快出去！以後別再害我的孩子，我不稀罕你的假關心。”

不識好歹。

林語冬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得維持良好的醫患關係，笑笑就退出了院子。

路上，她雙眼亮晶晶，摩拳擦掌的像是要找誰大幹一場。

白鶯忙拽住她的衣袖，“清月居在這邊，小姐要去哪兒？”

“噓，秘密。”

“丞相有令，書房一概不準女眷進入，大小姐請回。”

守門小廝攔在門前，趾高氣昂的抬著頭。

林語冬站在低他兩階的石階上，把他鼻孔裏的五根鼻毛數得清清楚楚。

她忍著想狠狠拽下來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我有要緊事找父親，麻煩你通稟一聲吧，多謝。”

“不行不行，丞相有要緊事，沒工夫見你，你還是出去等著吧。”小廝擺手驅趕，像是對待比他還不如的丫鬟。

林語冬再次體會到她在府裏的地位有多低下，索性退後兩步，手放在嘴邊擴成喇叭狀。

“爹！我有法子保住月娥姨娘的胎，隻要您現在能見我一麵！”

話落，書房門很快被人拉開。

林正覃匆匆出來，驚疑不定的盯著她，“你方才說什麼？你有法子保月娥的胎？”

他這幾日為了孩子的事焦頭爛額，聽到這話隻覺天降甘霖。

“爹，咱們進去細談。”

林語冬得意的瞥了小廝一眼，大搖大擺的走進書房。

等她進來，林正覃就迫不及待的逼問：“你快說怎麼保胎！”

“姨娘體內中毒，加上喝了胎動的蟹肉湯，所以才會頻頻腹痛，要是再晚幾天就會嚴重到出血，那些大夫之所以不能穩固這胎，是根本沒發現還有中毒這回事......”

林語冬正講得頭頭是道，不經意間就見這堪比後爹的爹正盯著自己，專注凝重的目光看得她直發怵。

“我哪裏說錯了嗎？”

林正覃緩緩搖頭，“沒錯，正因為沒錯，我才覺得你奇怪，你又不會醫術，是怎麼知道她體內有毒的？”

以前的大女兒畏縮小心，如今滔滔不絕講述病理的女子，他倒覺得有些陌生了。

林語冬愣了一下，麵不改色的圓話：“我小時候得病，路過丞相府的神醫出手相助，調理身體時跟他學了半個月。”

“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林正覃的目光越發狐疑。

還問？有完沒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