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抬眼又見晚晚紅著眼,“這是家裏最後一點食物了,要是哥哥不回來,我們明天就要餓死了。”
荷田田實在不忍心讓晚晚傷心,隻能悶頭含淚開吃,入口全是黏糊,該死的還要謊稱好吃!
飯後,晚晚非要拉著荷田田跟她們一起睡,兩人又從廚房的窗戶翻進了屋。
屋內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木板床挨著牆,好在床很大,勉強能睡下三個人。
荷田田原以為會水土不服睡不著,誰知腦袋粘枕頭,立刻見周公。
次日荷田田是被瓷器砸碎的聲音吵醒的。
透過窗戶,隻見外麵朝朝晚晚正朝一個高瘦黢黑的中年男人砸東西,瓦片、石頭落滿地。
“瞧你們這是做什麼啊?大伯是想讓你們去過好日子,又不是要你們去死。”
“才不是過好日子,你就是想把我們賣掉換錢。”
“那也是把你們賣去有錢人家裏過好日子,不比你們在這守著那個殘廢強?”
“哥哥才不是殘廢!”朝朝被激怒了,舉著小拳頭竟要去打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竟抬腳要踹朝朝。
荷田田嚇了一跳,忙大喝一聲:“住手!”
她從窗戶翻出,兩小隻見了她,當即紅了眼。
“嫂嫂,你快躲起來,他是壞人!”
言大山看清來人竟是一個嬌美的姑娘,頓時兩眼冒光。
“嫂嫂?你是言瑾那個廢物帶回來的女人?”
荷田田快步將朝朝晚晚拉到身後護著,“關你屁事。”
言大山被罵了也不惱,一雙渾濁的眼睛肆無忌憚在荷田田身上遊移。
“小姑娘,我看你不像是南境的人,該不是被言瑾那小子給騙來的吧?”說著,他視線落在荷田田的裙下,“我聽你走路有鐵鏈聲,是不是他為了防止你逃跑,給你上鏈子了?”
“這樣,你帶著朝朝晚晚跟我走,我找人幫你開鏈子。”
“嗬嗬,”荷田田冷笑,“你哄小孩呢?”
“怎麼你不信我?你到村裏問問,誰不知道我言大山是大善人?再說那言瑾一個殘廢連養活他自己都費勁,怎麼養你們三個?”
晚晚頂嘴:“我和朝朝可以養活哥哥嫂嫂!”
“呸,你一小破孩懂什麼?你哥還是個大災星,克死你們爹娘不算,還被他自己克成這副鬼樣子,你們繼續跟他住在一起,遲早落得個淒慘下場。”
荷田田皺眉,前世她也從小父母雙亡,沒少被罵克星,這是她最討厭的詞語。
她冷哼一聲嘲諷:“你說言瑾是克星,那他怎麼不把你這個大伯給克死?”
“你敢詛咒我死?”
“難道你不該死嗎?”
言大山暴怒,“我原是好心勸說你們,你們既然不領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他竟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麵色凶狠地衝了過來。
荷田田沒想到對方還有刀,慌亂間她隻能先牽著朝朝晚晚往屋裏跑。
然而她雙腳被鐵鏈拖累,沒幾步就絆倒了,連同兩小隻也一起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