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洛清歡後退一步，右手一揚，手中柳枝“唰”的抽向兩人。

“啊——”

兩個婆子慘叫著後退，手背、手臂，落下片片紅痕。

洛清歡上前，反手一揮，兩個婆子慘叫著滾倒在地。

趙婆子目瞪口呆，還未反應過來，洛清歡手中的柳枝兒已向她抽來。

啪！

趙婆子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洛清歡手輕揚，也不見她用什麼力氣，可柳枝落到趙婆子身上就會留下片片紅痕，又迅速腫脹起來，更甚至帶出一蓬蓬血霧，就好似那柳枝化作了鋼鞭，柳葉化作了倒刺。

沒幾下，趙婆子連慘叫聲都弱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突然又迅速，其餘婆子、婢女早就嚇傻了眼，一個個呆愣著不知作何反應。

“放回原處去。”

洛清歡抬手，手中柳枝指向捧著杏花美人瓶的婢女。

“是，大小姐。”

婢女應聲，轉身趕忙將美人瓶送上了閣樓。

她眸光輕轉，看向抬著雙麵繡屏風的兩個婆子，婆子腳步一轉，當下又抬了回去。

她轉眸看向二樓，剛剛摘下火樹銀花走馬燈的婆子一個哆嗦，連忙踩著凳子將走馬燈又掛到了回廊下。

“你們怕我，我不怪你們。你們搬我東西，我也可以當做沒看見。可你們一邊搬我東西一邊還要罵我，就有些過分了。”

“我喜歡清淨，梅子苑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誰若想離開，現在就走。若是留下，那就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手腳和眼睛，誰若吃裏扒外......”

她輕甩了一下手中的柳枝，趙婆子又是一聲慘叫。

“死！現在，”她抬手指向通往院門的小路，“可以走了。”

她聲音淺淺淡淡，聽不出喜怒，可眾人不知是被她模樣，還是她幹脆利索的粗暴嚇到，沒一個敢多言，低著頭一湧往外跑，就連趙婆子也被兩個婆子一並給拖走了。

片刻功夫，偌大的梅子苑就剩一個左邊臉頰紅腫的小丫頭了。

“秋雁？”洛清歡打量著這個一臉怯怯的小丫頭，“你不走？”

小丫頭臉上明明是害怕，出口的聲音卻異常堅定，“奴婢不走。”

“哦？”洛清歡微微詫異。

“去年，若不是小姐私下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奴婢的娘早就病死了。小姐對奴婢有大恩，奴婢不能忘恩負義。”秋雁低著頭道。

洛清歡深深看了秋雁一眼，“那就留下吧。”

“扔掉。”她將手中已拆解開的柳枝遞給秋雁，拿帕子細細擦著手指，“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是！”秋雁應聲，看著自己手中的柳枝，驚得一下瞪圓了眼睛。

手中的柳枝枝條柔韌，細葉仿若翠玉，沒有絲毫破損。

竟然沒有絲毫破損？

她將幾根柳枝反反複複，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從尾到頭看了好幾遍，有幾片細葉上沾著血跡，但卻真的沒有一片破損的。

這怎麼可能？

她抽出一根柳枝啪的抽在地上，再湊近，柳枝破皮，細葉掉了兩片，更有七八片變得皺巴巴的......

大小姐是怎麼做到讓柳枝完好無損的？

秋雁抬眸，驚疑看向那個沿著樓梯緩步往二樓去的窈窕身影。

良久，她收回視線，去準備熱水。

整個人浸泡到熱水中，洛清歡才覺得自己冰冷的身子一點、一點暖和起來，才感覺到自己身體血液的流動，才真切的感覺到她是活著的。

活著的。